“朕要入山狩狼!”
“是是,奴才知道了。”
“滾!”
是的,他要入山狩狼,他要殺了所有狼,他要找到夜血,找到完整的夜血。
是夜,夜冷風獨自在邵陽宮一個人又喝的爛醉。
小窗半掩,冷風吹進來,吹得珠簾翻飛,吹得燭蠟不停跳動。
“夜血,朕好想你。”夜冷風摟著酒罈,一隻手伸向空氣中。望著那抹血紅的幻影,夜冷風堅硬的臉龐瞬間變得柔和。幻影面帶微笑的看著他,看得委屈灌滿了夜冷風的心。撫上幻影的臉,夜冷風滿腔委屈喃呢:“他們都欺騙我,他們說你死了,你是朕的,沒有朕的允許你怎麼會死呢?你說朕說得對不對……”
“清風,”野鶴帶著閒雲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夜冷風這樣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上前奪過夜冷風手裡的酒,“你還在想他嗎!”
“夜血!夜血?不要!不要走……不要離開朕……”幻影隨著闖入之人的躁動,越來越模糊,直到消失,夜冷風在空氣中『亂』抓,可還是沒有抓住心中的人兒。
“冷風!”野鶴冷呵。
夜冷風回頭看著野鶴,眸中傷痛而又空洞的問:“怎麼,丞相大人找朕有事?”
“冷風!你知道你都幹了什麼嗎?”野鶴疼惜的看著夜冷風,語氣間皆是恨鐵不成鋼,“你難道忘記了我們的志向?看看你,此刻既然為了一個男寵做這些愚蠢至極的事!”
“夜血不是男寵!他是朕的愛人!他是朕的愛人!”
“愛人?你把你一個男人當成愛人?難不成清風你還要娶他為妻?他可是一個男人!他只能是男寵,二十五歲便就會被賜死的男寵!”
“朕愛他!朕不會讓他死!不會的!”
“醒醒吧!冷風,你好歹也是君王!”
“呵呵……”夜冷風輕笑,“朕答應過夜血,只要有夜血,朕便只要美人,江山朕寧可不要……”
“啪!”
這一巴掌落在夜冷風臉上,打偏了夜冷風的頭,嘴角打出了血。
“閒雲,”野鶴僵硬朝著閒雲看去,只見閒雲的手還保持打夜冷風的動作在空氣中,“你……”
閒雲收回手,一改往日的隨意,目光深邃的看著夜冷風,語氣輕緩的道:“冷風,我們三人結交多年,難道還比上區區一個夜血嗎?當初說好的拿下六國一併天下呢?半個月前就備好了出征南國兵馬,你至今不聞不問,按兵不動,南國攝政王你也拘禁在冷宮不殺,如今,你還要集兵狩狼。而你做的這些竟都是為了一個男人。”
“就算朕不愛夜血,他也是朕弟弟。”
“那先皇……”
“閒雲!”野鶴開口急忙制止閒雲亦要出口的話,“還提先皇做何?”
“冷風,”轉而又對著夜冷風道,“你是要夜血還是兄弟?”
你是要夜血還是兄弟?你是要夜血還是兄弟?這句擲在夜冷風胸口生疼。自古以來兄弟與愛人之間的抉擇就這樣毫無預兆擺在了他的面前。他要如何選擇?一邊是相知十年之久的同生共死的兄弟,一邊是愛了想了十二年的人。他可以都選嗎?或許都不能選。
“冷風,你選什麼?”野鶴不給夜冷風逃避的機會。
夜冷風撇開頭不敢看野鶴,只是回答到:“野鶴、閒雲,朕命你等二人為南伐主帥,帶領四十萬大軍拿下南國,直取……把亦千凝給朕活捉回下樑。”
“我與閒雲攻打南國,你呢?”
“朕要去為夜血報仇!”
“你!”野鶴怒視夜冷風,甩袖轉身,背對著夜冷風,“還真是死『性』不改。如果,一天,你夜冷風背棄我與閒雲,請不要怪我親手拉你下龍椅,我志在天下,勢在必得。夜冷風,若真到那天,別怪我無情。”
“會殺了朕嗎?”
“如果你冥頑不靈,又不肯讓位的話,我只好殺了你。”
“呵呵,”夜冷風無所謂聳肩,十分認真的道,“這就是朕愛夜血的原因,如果是他,朕相信他不會像你這般。”夜血連亦千逸那般不堪的身子都能接受,又怎麼會不能接受他夜冷風做一個任『性』的君主?
“夜冷風,我不希望看到那天,你我們之間的感情如此之長,我不希望因為一個夜血而結束。好自為之。”野鶴丟下一席話帶著閒雲離開了邵陽宮。
“夜血,看你惹的好事,告訴朕,朕該怎麼辦?”邵陽宮響起夜冷風低低的不安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