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既然遇見了那就不能錯過。這隻公狐狸傻是傻了點不過還是挺可愛的,看著怪叫人喜歡。不知道在一個男人的頭頂上長出一雙毛茸茸的耳朵又在屁股上長一條尾巴是什麼樣子的。不過倒是想想都覺得十分的有趣呢。
破敗的庭院,枯草蓋滿了地面,庭院中那唯一一棵桃樹也已經凋謝枯萎了花朵。
一張棕紅色的長琴擺放著在庭院的中央,紅衣男子舉著紅傘坐在長琴前輕輕撥弄。旋律悠遠靈空。琴聲中的無奈無數感慨都化為無聲嘆息之後消散在虛空裡。
有人說愛與不愛之間只是一念之間罷了,憂傾天覺得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他的恨與不恨也是就在那樣一念之間。過去的就過去吧,如今所有人都很好,他為何不成人之美呢?冤冤相報何時了?憂傾天認真的撥著弦,那些過錯就算了吧?不過是千年之前的事了,後世人何其無辜?
坍塌的矮牆邊陌泀握著長劍靜靜佇立在那裡,前面是那個撐著紅傘的紅衣男人。男人溫和的臉上看不到一點陰鷙。陌泀承受他心軟了。
“譁——”陌泀將長劍收回鞘中走到男子面前,他在陽光下投下一片陰影在長琴上。
隱藏在紅傘之下的憂傾天的手指瞬間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看著陌泀笑著說:“陌小弟,寒舍簡陋莫言見怪。還有多謝陌小弟的不殺之恩。”
“那……”陌泀尷尬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你住在這樣的地方嗎?”
“不過找過一個地方安身而已。”
“你在這裡躲了幾千年了?”
“呵呵……”憂傾天悶笑出聲,“陌小弟怎麼會以為我在這樣的地方多了數千年?我不過是在這裡守了數千年而已,等一會有緣人將我帶走吧了。在這裡的憂傾天不過是一絲殘魂罷了,真正的憂傾天早就在數千年前死在了焱雷之地。我不是憂傾天卻也是憂傾天。”
“你……難怪你總是撐一把傘,你是鬼?斷魂鎮的鬼修是你?”
“不是,我是魂不是鬼。”
“難道斷魂鎮還有一個鬼!”陌泀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鬼修隱藏在斷魂鎮?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憂傾天摸著長琴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陌小弟我將這把琴送給你,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如果可以幫你我定當全力以赴,這琴就不用了。”
“不,你需要它,況且我留著它也沒用。”
他需要?他需要的就只有皇級九天琴,難道說——“這是九天琴?”
“是,這就是九天琴。我把它給你,你想辦法把你們的人弄走,我要去做我最後應該做的事。最後希望你可以將我的靈魂碎片收好,然後找到我的主人,將我送回我該去的地方。”
“你……我應該怎麼找到憂傾天?”
“很簡單,鳳凰血脈覺醒,他的眉間有一隻浴火鳳凰的花鈿。”
浴火鳳凰——陌泀沉默的俯視著前面的男人,這是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會被認成壞人的男人曾經到底做過什麼?經歷過什麼?這張千年前的臉,千年後的孤魂。
“憂大哥,陌泀認識你乃是三生有幸,不論別人怎麼說你,從今後你就是我最敬佩的憂大哥了。”
有時陽光剛好,有時風雨太猛,人生就這事這樣百般無奈千般蹉跎。沒有人可以永恆,強大最大的敵人就是寂寞。
後面半個月裡陌泀想盡了辦法終於將宵凨宋悅惜等人從斷魂鎮打發走了。
憂傾天是一個寂寞到骨子裡的人。和他接觸的這些天裡陌泀從來沒有看到他生過氣,他總是掛著一副溫和的笑,寂寞的時候微笑著看著遠處發呆,開心的時候微笑著點頭。好像什麼都包容在眼裡,又好像什麼都不放在眼裡。憂傾天沒有對陌泀提過自己的過去,陌泀也不問。陌泀認為這樣一個溫柔的男人那些過往的雲煙都是對他的一種玷汙。
和憂傾天在破屋裡生活了半個多月之後的一天夜裡,這是一個分別的夜晚,也是陌泀生生世世都永遠也忘不了疼惜。
憂傾天告訴他,今夜他要去做最後一件可以為別人做的事。憂傾天讓陌泀不要插手就躲在門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陌泀答應了,也沒有任何疑問,似乎這是一件神聖而偉大的事。
憂傾天一身紅衣坐在院子裡,面前依舊是那張九天琴,只是那把從來不離身的紅傘卻沒有帶在身上。
院子裡寒風陣陣,琴聲悽悽,紅衣烈烈,月光落下灑落枯草之上就如破碎的水晶。在沉默和黑暗中醞釀的是對死的視死如歸。
也不知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