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病,是西長賦成年後突然患的一種病。
他請過大夫,大夫說是相思病。
去他媽的相思病,他西長賦好好的會有狗屁相思病,他相思誰?鬼嗎?
而,不知為何,近日心痛病越來越嚴重,可遇到西長空時又會好一點,說來也是好笑。
而,除了心腹,沒有人知道他的身體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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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西離皇城可熱鬧了,名不見經傳的九皇子一躍成為太子,人人都對這個傳說中的太子充滿了好奇。
而另外一件事,便是柳相家的庶出三小姐跳河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全皇城人都知道了柳三小姐為了三皇子跳河,還被人嫌棄傻,退婚了。
三皇子退婚,三小姐跳河,到現在都沒醒。
因為這件事,丞相府在整個皇城臉面丟盡,柳相整整十二天沒出過門,每天都陰沉著一張臉。
原本隱隱偏向三皇子的柳相,瞬間轉頭迎合皇帝選擇了九皇子。其中雖然賭氣較多,但柳相就是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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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未及冠的皇子,又是太子,西長空在皇宮外並沒有自己的府邸。
九凝殿。
少年懶散的坐在貴妃椅上看著西瀾郝叫人送過來的書,翻及十幾頁,他突然抬頭看向殿內唯一的青年。
“長蘇,我成為太子多久了?”
“快半月了,九弟有事嗎?”伏在案前作畫的青年手一頓,抬頭看來。
聽到狐乄的話,白空放下手裡的書,抬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已經半個月了啊,看來得做點什麼鞏固一下我的太子之位,否則即便有權有勢,沒有民心也沒用。”
“要建立威信嗎?”青年也跟著放下手裡的筆,他伸了一個懶腰走到少年跟前,“城外一直有一股流民,九弟可以先從這裡開始入手。”
“這些流民都是之前因為天災而來到皇城的,但是京太守為了皇城的面貌讓人將他們趕了出去。
他們來逃難,沒有得到幫助,反而成了皇城外的叫花子,而且人數日積月累,也不算少。
這些人父皇也知道,但沒心思去理會。九弟剛剛成為太子不久,從這事入手,正好。”
隨著狐乄的話,白空慢慢點點頭,從貴妃椅上起身,抬頭看向某個方向:“好,就按你說的做,我們先去看看城外的形式。”
看著少年起身,狐乄熟練的從一邊的屏風上拿起狐毛披風給少年繫上。
白空拉了拉披風,臉上神情並不冷漠,但也看不出友好。和那人成為陌生人的第一個位面,成為太子,他已經給自己戴上了第一張面具。
從九凝殿出去,到了外宮道,白空與狐乄上了同一輛馬車。
馬車軲轆轆的使出皇宮,馬車外白雪紛飛,西離皇城的冬天,總是格外的冷,格外的長。
馬車內放了碳火,車內的兩人脫了披風,沉默坐在軟榻上。
狐乄沉默的看著少年,少年沉默的透過馬車搖晃時車簾掀起的縫隙看向外面。
馬車緩慢的在街道上穿梭,因為是皇家的馬車,人們不需要提醒,都自發的讓開。
直到——
“籲——”一聲,馬車驟停。
馬車速度雖然不算快,卻也不算慢。因為慣性,車內亂了幾息。
馬車外,趕著馬車的人跳下馬,看著被嚇得坐在地上的女人皺了皺眉,冷冷的開口:“大膽!見到太子殿下的馬車竟然敢不避諱!”
地上的女人聽到馬伕的話表情懵懵的,甚至朝著馬伕身後看了幾眼。
馬伕見女人模樣痴傻,只能暗道一聲倒黴,正打算將女人提起來丟開,然後向太子殿下請罪,就聽到簾子撩開的聲音,連忙轉身抱拳單膝跪下。
“太子殿下恕罪,屬下這就把這刁婦弄走。”
白空並不說話,在狐乄的幫助下了馬車,他的目光落到女人身上。這女人不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嗎?未來的女主嗎?
柳畫眉看著馬車內出來的少年呆了呆,從她這具身體的記憶裡,她知道,這個少年就是西離的太子。
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屁大不懂的孩子,沒想到除了年輕,竟然有這般氣度。
白空看了一會兒柳畫眉,瞬間就明白此柳畫眉非柳畫眉。
頓了頓,少年上前,伸出手彎下腰,“柳小姐,沒事吧?”
看著面前少年修長的手,柳畫眉臉一紅,連忙爬起來搖搖頭,卻不好意思讓少年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