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離,元貞二十三年。
西離皇帝年歲已高,當今太子長禾不仁,於此年秋廢太子,一時之間太子之位空虛,皇子之前的較量越來越激烈,陰謀陽謀層出不窮。
而三皇子西長賦、五皇子西長留、七皇子西長歌三人,正是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人選。
而在這年冬天發生了一件大事,差點改變太子之位競爭者三足鼎立的局面。
那便是——
皇帝最寵愛的九皇子西長空落水一事。
冬,十月初九,西離皇城大雪紛飛。
重重牆圍的皇宮內,九凝殿。
皇帝臉『色』難看的握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少年的手,威嚴的臉上佈滿滄桑,只有面對九皇子,他才會像普通父親一樣,擁有一個人普通人的喜怒哀樂。
眾位皇子分列左右,有人不可抑制的『露』出嫉妒憤憤不平的神『色』,憑什麼九皇子可以得到皇帝的寵愛,而他們不可以?他也是皇帝的骨肉啊!
“是誰!是誰!好好的大冬天小九怎麼會落水!又偏偏在那個時候一個太監宮女都不在!是誰幹的!給朕查!不管是誰!一定要給朕查出來!嚴懲不貸!”
老皇帝背對著眾位皇子,即便看不見臉,大家也可以想象老皇帝震怒的模樣,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老皇帝話剛落,身邊的貼身太監便帶著一群人壓著一個小公公走進來。
“奴才,已經抓到人了!”貼身公公朝著老皇帝一拜,尖聲細語蘭花指一挽道。
老皇帝聞言,放開九皇子的手,起身,猛然回頭怒目圓瞪,看著小公公:“來人!給朕拖下去餵狗!膽敢謀害皇子!不知死活的東西!”
小公公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不停磕頭,卻還是被帶來的人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
“皇上饒命啊!皇上奴才真的不知道!奴才沒有謀害九皇子!是大皇子讓奴才去給他找貓的!奴才不知!”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不知!不是奴才!皇上饒命……”
小公公的聲音越來越遠,而被提名的大皇子,曾經的太子,頭壓的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然而,小公公被拖出去後,老皇帝的目光還是毫不留情的看了過來。
大皇子顫巍巍的用餘光去看老皇帝,卻不想正好對上老皇帝的視線,嚇得一個激靈,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連忙朝著老皇帝爬過去,抓住老皇帝的袍擺。
“父皇,不是兒臣,兒臣真沒想過要害九弟!不是兒臣!真的不是兒臣啊!兒臣也不知道九弟怎麼落水了!是有人陷害兒臣!父皇!父皇?兒臣求求你,不要殺兒臣,兒臣是冤枉的!”
任憑大皇子求饒,老皇帝冷漠的注視,彷彿不是再在看自己兒子,只是看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看了大皇子一會兒,老皇帝目光才慢慢移動,意味深長的掃過西長賦、西長留、西長歌三人。
他雖然年紀大了,但也不過五十幾歲,還不糊塗,借刀殺人,哪樣不是他登上皇位之前用剩下的?
可即便不是喜愛的兒子,那又如何?也是他兒子,總不可能全都殺了吧?
他也只能活著之時好好替九兒子鋪路,未來新皇上任好有一條活路。當然,要是能夠成為未來新皇最好不過。
當老皇帝看向其他人,大皇子心中一喜,還以為自己得救了,卻聽到老皇帝毫不帶感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皇子西長禾謀害手足,品行不端,沉『迷』女『色』,有辱皇子之名,即日起,貶為庶人,發配北方!”
發配北方,貶為庶人!
大皇子猛然鬆開皇帝的袍擺,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任由下人把自己拉走——父皇的絕情,他又不是沒見過,只不過這次用在自己身上了而已。
處理完大皇子,老皇帝疲憊的做回九皇子床邊,擺擺手:“你們都下去吧,朕不想看到你們。”
眾位皇子面面相覷,只能不情願的離開:“兒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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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走出九凝殿,七皇子西長歌便回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牌匾,『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來:“九凝殿、九凝殿,九五之尊,咱們眾人之中也只有九弟配得上‘九’這個字。”
言下之意便是九皇子受寵可見一斑。
三皇子西長賦抬了抬眸,沒有理會說話總是夾棍帶棒的七皇子,抖了抖衣袖,直接離去。
西長歌撇了撇嘴,滿是不屑:“不過一個爬床丫鬟生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在本殿下面前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