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眷念的蹭了蹭柔軟的床被,不捨的睜開眼睛。
一雙漆黑的貓瞳裡滿是茫然,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才略帶鼻音的尋問私人小系統
而,狐乄正在糾結昨晚沈爵的行為,根本沒有聽到青年在說什麼,更沒有接青年的話。
白空也不在乎系統到底回不回答,他打著哈欠,慢悠悠的掀開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開啟,高大英俊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坐在門口,不鹹不淡的目光淡淡的掃來。
對上男人的目光那瞬間,白空所有的睡意都消失不見,徹底清醒,他抓著被子掀開的手緊了緊,踩在地上的腳趾微微蜷縮,兇巴巴的問:“你怎麼在我家!誰讓你進來的!沒禮貌沒教養!”
沒教養?沒禮貌?
男人眉『毛』一挑,目光掃過青年小巧可愛的腳趾,目光微暗。
作為守界使,擁有無窮無盡的生命,和守界人不同,守界使生命和記憶長存,不入輪迴,沒有來生前世,一個人守著孤獨的歲月,寂寞的活著。
沈爵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也許幾十年,也許幾百年,也許甚至幾千年……
他從來沒有去數過時間,因為數出來的只有孤寂;他從來沒有去計較過時間,因為他從來不缺時間;他從沒有在乎過未來,因為未來如何對他來說都不重要……無窮無盡的生命讓他知道,不管是什麼,他都會失去。
活在陽界,他卻比陽界的生靈長壽,陽界的生靈對他來說太短暫了。
但是——青年不一樣。
他是妖,和他一樣,不老不死。
也許,他可以養一個小寵物,一個人的時候不再是獨自發呆,而可以看看小妖精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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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目光太過於晦暗,如果青年此刻是原形,一定渾身的『毛』都炸了。
白空默默吞了吞口水,在男人的注視下,漸漸弱勢下來,委屈巴巴的控訴:“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這裡是我家,你睡的我的床。”沈爵看了一眼青年,想了想以後自己要養著這隻小妖精和自己作伴,面『色』稍稍柔和,“吃飯了,該上班了。”
“啊?”上班?為什麼上班啊?
白空腦子緩慢運轉著,過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現在已經是重案組的一員了,連自己睡在誰家這個問題都忽略過去了,乖乖點點頭,踩在『毛』毯上朝著男人走去。
他在沈爵跟前停下,抬頭看著男人理直氣壯的問:“早上吃什麼啊?有沒有我最喜歡的三明治?”
“……”男人嘴角抽了抽,“沒有,西紅柿麵條。”說完轉身,留給少年一個冷酷的背影。
又欺負自己。白空癟了癟嘴,還是跟著男人乖乖下樓。
算了,西紅柿麵條就西紅柿麵條,總比什麼都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