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除了他,再也沒有比他更可能是那個給他們通風報信的人了。
一來因為阮少寧是魔鷲宮少主,他有機會接觸到魔鷲宮內部的機密,二來便是沐芷汐的直覺,她相信阮少寧不是會與魔鷲宮同流合汙的人,她甚至懷疑阮少寧幫著魔鷲宮做這些壞事,也有他自己的目的或者苦衷。
阮少寧聞言反背在身後的手指動了動,神色卻是平靜如常,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可是魔鷲宮的少主,會給你們通風報信?”
沐芷汐聞言不語了,看來從他嘴裡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勸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魔鷲宮勢力龐大,不是你們能撼動的,即便摧毀了總壇又如何?若是宮主想要,隨時可以再造一個總壇出來,你們目前的行為無疑是蜉蝣撼大樹,不自量力。”阮少寧淡淡開口道,語氣中帶了幾分嘲諷。
東方逸坐在一旁,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這麼放肆。
沐芷汐聞言卻是低頭想了一想,眼珠子轉了一下,抬頭問道:“若是我們拿到了你們魔鷲宮內部的花名冊呢?到時候就算魔鷲宮勢力再強,我們也會把它連根拔起,即便是蜉蝣撼大樹,有朝一日也會把這大樹給撼動的……”
“痴人說夢!完整的花名冊只在宮主手中,就算你們得到了郭成手中的那本,也只是瞭解了三分之一而已,而另外兩本花名冊早就被宮主毀了,因此你們永遠也拿不到完整的花名冊,更別談把魔鷲宮連根拔起了。”阮少寧像是為了打擊沐芷汐一般,語氣帶著十足的嘲諷,冷淡的表情也露出了幾分輕蔑。
東方逸聞言冷聲說道:“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階下囚,雖然我們目前對付不了魔鷲宮,但對付你可是綽綽有餘,來人,將他帶下去,大刑伺候!”
他的女人他都不捨得多說半句,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冷嘲熱諷了?還真當他是死的不成?
“是!”守在門外的暗衛立即上前,看到上官恆仍是那副死樣子,不由給了他“你這回死定了”的表情,興奮地將他拉下去了。
上官恆沒說什麼,甚至連反抗都未曾有,任由暗衛把自己帶下去了。
沐芷汐擔心阮少寧的身體吃不消,畢竟他現在還有用處呢,可不能讓暗衛把他給折騰死了,便說道:“他有病在身,你們注意分寸。”
“屬下知道了。”暗衛記下了沐芷汐的話,便將上官雲帶走了。
沐芷汐沉思了半晌,說道:“我覺得之前給我們通風報信的人就是他,只是他不肯承認而已。”
剛才阮少寧開口反駁她的那幾句話,聽起來像是在嘲諷,其實是在暗示他們。
他說魔鷲宮勢力龐大,不是他們能撼動的,應該是在暗示他們魔鷲宮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其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十分複雜,提醒他們不要掉以輕心。
然後又說那兩本花名冊已經被魔鷲宮宮主銷燬了,他們永遠也拿不到完整的花名冊,這無疑也是一個重要資訊,讓他們不要再費時費力再去找那剩下的兩本花名冊了。
沒想到魔鷲宮宮主這麼狡猾,竟然把那兩本本該由左右護法保管的花名冊給銷燬了,怪不得即便被他們得到了郭成手中的花名冊,他也有恃無恐,原來他早就知道他們不可能再得到剩下的兩本,這樣就對他夠不成什麼大的威脅。
想來是之前左右護法的死讓他有所防備了,為了防止花名冊落入別人手中,他便提前銷燬了,這一招實在是高。
這樣一來,除了想辦法拿到他手裡的那本花名冊,他們確實沒辦法再拿到完整的花名冊了,而要拿到他手中的那本花名冊,無疑難於登天。
“然而他是魔鷲宮的少主,這是事實。”東方逸說道,即便他也猜到了上官恆是暗中幫他們的人,但這並不能就此打消他對他的懷疑,畢竟上官恆是魔鷲宮的少主,正如他自己所說,他幫魔鷲宮是天經地義,而幫他們才是不正常的。
這樣先向人示好,讓人相信他之後,他再挖一個更大的坑給人跳的手段多了是了,誰能保證上官恆用的不是這種手段?
先給他們提供幾個正確的情報,等他們相信他了,他再把他們帶入他的陷阱中,給他們致命一擊。
有一句話叫兵不厭詐,東方逸帶兵打仗多年,遇到什麼事都要多思考幾分,留三分餘地,不可能真正地相信一個人,特別是那個人還是他的敵人。
沐芷汐也猜到了東方逸心中所想,畢竟她和阮少寧接觸也不多,也不算十分了解他,更不敢保證他不是東方逸所說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