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禹眉頭皺了皺，不贊同地看了一眼歐陽婧歆，似是不滿她的干預。

她是掌門之女，從小資質也不錯，在玉虛門受盡寵愛，只要不是什麼大事，長老們都會看在掌門的面子上縱容她一些，但這可是選徒儀式，長老要選誰做弟子，她橫加干預，未免太過任性了。

南阮芷見此也十分憤然，明明剛才程簫長老已經有選寧姐姐的意思了，那個女人偏偏要橫插一腳，雖然不關她的事，但她仍是替寧姐姐感到不平。

寧九卿倒是沒什麼反應，神色仍是一如既往淡然，巋然不動站著，彷彿事不關己。

就在現場氣氛一片沉寂的時候，程簫長老開口了：“寧九卿，老夫看你心性不錯，欲收你為徒，你可願拜入老夫門下？”

歐陽婧歆臉上的笑意倏然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程簫長老，似是沒想到一向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師父這次竟然沒有滿足她的要求。

“師父！”歐陽婧歆很快不滿地開口，“徒兒覺得這個叫寧九卿的並不適合做師父的弟子……”

程簫長老不悅地看向她：“歆兒何出此言？她哪裡不適合做老夫的徒弟？”

他看中寧九卿，除了她天賦極高之外，還有她不驕不躁的性子和淡寡的心性，從昨天在試煉大典上測出她的天賦後，他就關注到她了。

看著年紀輕輕，倒是沉得住氣，不管外界發生什麼，她都能泰然處之，這正是求道之人該有的心性。

“她……她……”歐陽婧歆一噎，嚅囁了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總不能說是自己不喜歡寧九卿，所以不想讓師父收寧九卿為徒吧？

程簫長老見狀臉色嚴肅起來，這丫頭從小就被寵得驕縱任性，他看在掌門的面上，一般小事都由著她，但挑選徒弟這等大事，他自是不會任由她胡鬧。

“歆兒不要鬧了，看你這麼清閒，回去好好把‘清心言’再抄一遍，明日交上來……”

程簫長老說完視線看向寧九卿，再次問道：“寧九卿，你可願拜老夫為師？”

霎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寧九卿身上，程簫長老這話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有長老願意收自己為徒，這等天大的好事，傻子才會不願意。

寧九卿自然不是傻子，神色淡然地上前一步，彎腰九十度行了一禮：“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雖然她也不想和那個莫名奇妙敵視她的少女拜同一個師父，但眾目睽睽之下，她若是拒絕了程簫長老，餘下的幾位長老肯定也不會再選她了。

況且從剛才的情況看來，程簫長老是個拎得清的人，拜他為師也不算吃虧。

程簫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今後我便是你師父了，不必太見外。”

林正禹也莫名鬆了一口氣，看向寧九卿的目光裡多了幾分笑意。

南阮芷也替寧九卿高興，要不是場合太嚴肅，她都要歡呼祝賀了。

歐陽婧歆又氣又惱，不僅在大庭廣眾下丟了面子，還被師父逮著抄“清心言”，更是讓她鬱悶不已，生氣地跺了跺腳，狠狠瞪了一眼寧九卿便御劍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