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大宗玉虛門……”

饒是見過了不少大世面，南阮芷還是被玉虛門的恢宏氣勢所震懾，眼中更是興奮，轉身對寧九卿說道：“寧姐姐再堅持一下，還有五百多階，我們就登上去了……”

說是這麼說，其實她自己也累得快要虛脫了，中途她有好幾次累得想要放棄，但看到身旁的人仍在一步一步往上爬，她也不好意思說停下。

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快到了頂。

寧九卿點點頭，腳上已經痛得沒有了直覺，雙腿也變得不像是自己的，每邁出一步都像是因為慣性，沉重得有如綁了千斤的巨石。

“砰”的一聲，寧九卿一時不察，崴了一下，重重跪在了石階上，好在她反應快，雙手撐住了沒讓自己倒下。

“寧姐姐……”南阮芷驚呼一聲，趕緊過來想要扶起她：“你沒事吧？”

寧九卿搖搖頭，拒絕了她的幫助：“不用管我，你先上去吧。”

到了這個關頭，每一分力氣都彌足珍貴，南阮芷的體力應該也已經到了極限了，她不想再消耗她的體力。

南阮芷不管不顧，咬著牙想拉寧九卿起來，卻發現自己也沒多少力氣了，不僅沒拉起來，自己也差點栽倒。

寧九卿掙脫她的手，“我這樣……也能上去……”

說著膝蓋往前挪了一步，竟這麼跪著爬上了一級臺階。

“寧姐姐……”

南阮芷目瞪口呆，看著寧九卿明明已經到了極限，卻仍用膝蓋代替雙腳，一步步往上爬，眼中露出崇敬之意。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絕不相信天下間竟然還有這樣意志堅定的人，雙腿走不動了，就用膝蓋，她毫不懷疑，就算膝蓋走不動了，寧九卿也會用僅剩的一口氣爬上去。

好像只要她想做的事，就一定會完成。

這一幕同樣落入了等在山門前的玉虛門弟子眼中。

“那是寧姑娘？”蘇子睿瞪大了眼睛，看著臺階上用膝蓋一步步往上挪的女子，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雖說他們早就知道寧九卿會來參加試煉大典，但看到她如此執著地想要透過考驗，還是有些吃驚。

林正禹也盯著臺階上緩慢而堅定地往上爬的女子，神情比蘇子睿平靜許多，眼底還有幾分讚賞。

他果然沒有看錯，她的確是這樣的人，看似柔弱，卻堅韌頑強，還有一種無人可擋的勇氣和毅力。

五百多級臺階，寧九卿卻整整爬了一個時辰，她路過的地方不知何時綿延了一片血跡，衣服磨破後，膝蓋也磨出了血，她卻像是毫無所覺。

爬上最後一級臺階的剎那，她重重倒了下去。

“寧姐姐！”

南阮芷見狀心下一急，想要上前檢視寧九卿的情況，然而自己也沒剩下多少力氣，腳下一歪，也倒在了寧九卿身旁。

林正禹等人快步走過來，看到渾身溼透，身上血跡斑斑，連手掌也血肉模糊的寧九卿，林正禹眸色暗了暗，輕輕把她扶起。

“寧姑娘，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