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它的隻言片語中，寧九卿隱隱猜到了什麼，問道：“所以我在玉泉山發現你的時候，正是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寧九卿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靈寶的時候，是在玉泉山的頂峰，那次她和宮墨瀾正在給太后尋找治病的血人參，無意中發現了靈寶，當時它身上就有傷。

靈寶似是回憶起讓自己覺得丟臉的事，輕哼一聲，不情不願地應了聲：“嗯。”

無量界雖然多的是天靈地寶，但為了爭奪一些比較珍稀的寶物，人也是會大打出手的，別說是動物了。

而它就是在和狼族爭奪一株珍貴的靈草的時候，被那群傢伙圍攻，最後受了重傷，靈力散盡，又恰好遇上了通道開啟，才誤打誤撞來到了這個世界。

它原想在這個世界休養生息，待自己靈力完全恢復了再回到無量界的，然而它發現這個世界的靈氣竟然匱乏到幾近沒有的地步，如果把無量界比作土壤肥沃的富庶之地，那這個世界就是貧瘠又落後，連鳥都不拉屎的地方！

無奈之下，它只能藉助一些靈果靈草，以此慢慢恢復，所以剛被寧九卿撿回去那會兒，它時不時就跑出去，三天兩頭不見影兒，就是到處去搜刮靈果去了。

想到自己堂堂千年狐妖，竟淪落到這麼個靈氣稀薄的地方，連化形都做不到不說，還處處受人欺壓，靈寶就不禁一把辛酸淚。

寧九卿看到它時而憤怒，時而哀嘆的模樣，又想起它剛才見到光柱的時的反應，繼續問道：“所以你剛才是想透過那道光柱回到無量界？”

剛才要不是她攔著，靈寶就要跳進海里，往那道光柱去了。

“正是。”靈寶點點頭。

“那我豈不是壞了你的好事？”寧九卿心裡有些愧疚，早知如此，她便不會攔著它。

靈寶似是猜到她在想什麼，擺了擺爪子，無所謂道：“小爺現在靈力才恢復了五成，回去敵不過其他妖獸，也很危險，不如等完全恢復了再回去，況且那通道又不是隻出現一次，下次還會有的……”

剛才它只是乍然看見通道，激動得忘乎所以了，才想衝過去的，如今想想，還是暫且留在這個世界，否則回去了也是吃虧。

寧九卿聽它這麼說，心中的愧疚煙消雲散，又問道：“下次出現是什麼時候？”

靈寶聞言撓了撓腦袋，有些含糊道：“小爺也不知道，或許是幾個月，或許是幾年，又或是幾十年……”

它只是一隻得了機緣才有了靈智的狐狸，雖修煉了千年，卻也沒有那等本事推算出不同世界交錯的時間，不過它已經活了上千年，就算再等幾十年，對它來說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它也不在意。

寧九卿聞言鬆了一口，雖說她知道靈寶不屬於這裡，總有一天會回到它的世界，但相處了這麼久，就算她如今沒了感情，也有習慣在，它若是真的走了，她大概會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