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孽女!”寧言行被氣得頭冒青煙,衝上來就要往安九臉上甩巴掌,那氣勢洶洶的模樣,把柳氏嚇得都忘了哭。
安九卻是神色不變,仍然坐在座位上,屁股都沒動一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眼看寧言行的巴掌就要扇過來了,一直站在安九身旁的芍藥快速出手,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隨手一甩,寧言行就被甩得踉蹌後退幾步,一屁股墩在地上。
“老爺……”身後的下人見狀連忙上前把寧言行扶了起來,場面一時有些混亂。
“混賬,連老子都敢打,真的是無法無天了!”寧言行還沒站起來,就暴怒地指著安九大喊道:“來人,把家法拿來,老子今天要打死這個孽女!”
立即有家丁去把纏著藤條的木棍拿來了。
芍藥和紅鵑擋在安九身前,一副保護的姿態。
安九這才不緊不慢地從座位上起身,抱著雙臂站到寧言行面前,冷笑道:“你今天若是敢碰我一下,不出明天,全京城就會謠言滿天飛了,說堂堂一國丞相,不僅教女無方,還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包庇罪犯!我看你這個丞相還怎麼當下去!”
這不怒自威的氣勢,把在場所有人都嚇得愣住了,寧言行更是氣得牙癢癢,卻不得不思考安九的話。
如今他名聲不保已經是事實,可若是再鬧大,驚動了皇上,那他的前途可就堪憂了。
然而他也不能在下人面前向寧九卿低頭,否則他怎麼維持一家之主的地位,於是寧言行怒聲道:“你這惡女心腸歹毒,目無尊長,我是你爹,就算打死你,誰又敢說半個字?”
芍藥聞言立即站了出來,冷聲道:“我們王爺有令,誰敢動寧二小姐一根毫毛,格殺勿論,寧丞相若是執意要教訓寧二小姐,就休怪芍藥下手無情了!”
寧言行心頭一震,他差點忘了,寧九卿是宮墨瀾護著的人,那個人手中的兵權連皇上都忌憚!
柳氏見寧言行面有忌憚,不禁暗暗著急,連忙“撲通”一聲在安九面前跪下,哭號著哀求道:“二小姐,我求求你救救柔兒吧,只要你肯出面說句話,柔兒就能回來了,我求求你了……”
說完不住地給寧九卿磕頭,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寧言行看了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怒視著安九:“你這孽女,要你娘給你下跪,也不怕折壽嗎?”
安九看著哭得悽慘的柳氏,臉色無動於衷,冷冷道:“我娘早死了,這女人可不是我娘!”
“並且……”安九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子不教父之過,寧芷柔會有今天的下場,過錯最多的不是你嗎?你怎麼不自打三十大棍呢?”
“你……”寧言行被氣得差點一口上不來。
柳氏仍是不死心,跪著爬過來抱著安九的腳,哀求道:“二小姐,求求你念在昔日情分上,救救你姐姐吧,都是一家人,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念姐妹親情嗎?”
“姐妹親情?”安九聞言臉色更冷,毫不留情地一腳踹開了面前的女人,語氣冰冷道:“姐姐要把我的臉劃花,還要把我扔下山崖的時候,她可念過什麼姐妹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