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外面,有流動的小販手裡拿著雨傘、簡易的塑膠雨衣在賣。
顧朝夕買了一把雨傘,轉頭看向蘇晚,見她皺著眉,便問道:“怎麼了?”
“沒事。”蘇晚抬頭看他,“只是老毛病了,腿有點疼。”
“我看看。”顧朝夕說完,就蹲下來,撩開了她的褲腿,“哪隻腿?”
“左腿。”蘇晚趕緊說:“哎,不是,你別在這裡看啊!”
周圍有不少人,都朝著他們兩個投來了會心的微笑。
顧朝夕伸手在她的左腿上捏了捏,那雙幽深的眼睛裡露出了些許心疼,他問道:“你這腿,受過傷?”
曾經身為軍人的他,一摸就知道了,蘇晚的左腿骨折過。
蘇晚一張白皙的臉蛋漲得通紅,說:“我沒事,是以前我不小心摔斷了腿,落下的老毛病,下雨天就疼。”
顧朝夕把她的褲腳放下來,整理好,然後說道:“以後走路要小心,你才多大,就變成老寒腿了。”
“哪有,只是川城的天氣太潮溼了,我才會疼,平時都沒事的。”蘇晚有些心虛地小聲說道。
“走吧。”顧朝夕一隻手打著傘,一隻手拖著蘇晚的箱子,朝前面走了。
蘇晚跟在他的後面,兩個人穿過洶湧的人群,走到了火車站門口的計程車站。
等計程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等了二十多分鐘,一直都等不到。
蘇晚有些著急了,本來在火車上就耽誤了不少時間。
“我們去坐公交車吧!”她指著前面的公交站牌說道。
顧朝夕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可是沒辦法,只能陪著她走過去。
公交車倒是很快就來了,只是上車後,顧朝夕看了一眼車廂裡的情況。
人實在太多了,被塞得滿滿當當的,根本就沒有位置可以坐。
顧朝夕拉著蘇晚,把她給帶到後門口那塊比較空的地方,然後低頭看著蘇晚說:“看來只能站著了。”
“沒事,一會兒就到了,正好在火車上我坐累了。”蘇晚樂觀地說道。
“是誰剛才說腿疼的?”顧朝夕聲音低低地說。
蘇晚吐了吐舌頭。
“上車的乘客往裡面走啊,裡面還有位置!裡面空得很!”司機中氣十足地朝著車裡喊道。
“切,每個司機都這麼說,永遠都說裡面有位置。”有個乘客忍不住吐槽道。
蘇晚看了一眼前面的車門,門外還有不少人想要往上擠。
因為這趟車是去汽車站的,又是在火車站發車,所以除了人多,還有很多的行李。
汽車裡早就被擠滿了,實在是上不了人了。
顧朝夕皺了皺眉,伸出手把蘇晚給圈在懷裡。
司機看著人實在上不來了,於是扯著嗓子朝著車下面的人喊道:“擠不下了啊,沒上車的等下一趟,後面還有車!”
喊完之後,司機就按下了按鈕,關上了門。
然後踩下了油門,發動了汽車。
因為人太多了,汽車發動的時候,蘇晚沒站穩,整個人就慣性的朝著後面倒去。
顧朝夕急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朝著自己的懷裡帶了帶。
在狹小擁擠的車廂裡,蘇晚幾乎是整張臉都貼在顧朝夕的胸口。
鼻息間滿滿都是他身上特有的薄荷味道,耳邊是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蘇晚那張白皙的臉,立刻就紅透了。
她在他胸口僅僅只停留了幾秒鐘,就立刻掙扎著抬起了臉。
她伸出兩隻手,抓著車裡的扶手,然後低頭小聲地說了聲謝謝。
顧朝夕眼眸微微垂著,盯著她毛茸茸的腦袋看了一會兒。
他沒有說什麼,而是伸出手臂,將兩隻手搭在蘇晚抓著扶手的地方。
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為她隔開一塊剛剛適合她站的地方,讓她不被車上擁擠的人群給擠到。
蘇晚心裡暗暗感動。
汽車開了一會兒,忽然,有個姑娘大叫了一聲,“啊!”
旁邊的人都被吸引了目光,朝著姑娘看過去。
那小姑娘漲紅了臉,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旁邊的人看了一會兒,見沒事,便各自又看向了別處。
又過了幾分鐘,那個姑娘又叫了起來,“啊!”
這回,連司機都被驚動了。
抬起頭,朝著後視鏡裡看著,問道:“怎麼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