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變得無比鄭重,小心翼翼地雙手捧著那沓紙放到自己的桌子上,還十分有心機地用桌上的書做了第一層遮擋,自己的手弄成第二層遮擋,完美地擋住了聽到機密而異常好奇於是偷偷用眼角餘光偷窺過來的目光。
衣衣一下子被林月牙這種態度給逗樂了,眼中流露出幾分忍俊不禁,倒上面上依舊板著臉以示嚴肅。
不過對於她來說,這雖然只是一些市場上可以查到的資料,但為了補充填滿它,自己與幾位組長都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所以這可以算是一份雖有瑕疵但可行性很好的策劃案。
再者,衣衣也打算培養一下他們的保密意識。
願意把孩子送到宮學府,大都不吝嗇地一送就是好幾個,比如他們班的黎水兒就有一個孿生哥哥,衣衣還見過,便是叫黎塘的那個。
兄弟姐妹中不親密的另說,但也有那關係好的,放學之後與哥哥說一些班級裡的趣事,那是再自然不過。
衣衣並不想讓幾人辛苦做出來的策劃案落到別人手裡,憑什麼讓別人坐享其成?
就是衣衣自己,哪怕近期和宮欣合作密切,也不打算告訴她。
丙班孩子的身體素質本就比其他人落後一節,衣衣弄出這份策劃就是為了拉近距離,如果被宮欣知道了,豈不白做了?
而且,衣衣很相信,有了自己等人的啟發,憑藉宮欣的關係,她可以做的將會更多。
這份計劃書無疑很多,哪怕林月牙看不怎麼懂,也不懂這背後的戰略意義,但這並不妨礙林月牙對他們生出崇拜。
只是在崇拜之餘,她又顯得有些沮喪。
這裡面有些並不是衣衣的,哪怕林月牙認不出班上大多數人的字跡,但憑藉一些猜測,她也可以拼湊出事實——除了那幾個組長還能有誰。
林月牙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埋怨毫無理由,畢竟,她成績雖然比從前的宮翎好,但在班上卻著實不突出,不,應該說墊底才對。
這樣的她,哪怕衣衣有心叫她過去,也未必能提出有建設性的內容,不過是徒惹尷尬。
但有再多理由,看起來光明正大的理由,也不能抹去一個事實:她與宮翎終於還是生疏了。
宮翎失蹤這些天,林月牙想了很久,也偷偷問過別人,清楚這並不能怪組長們“乘虛而入”,責任的源頭在自己。
如果野外試煉時,她沒有遠遠避開,而是和其他人一樣陪在宮翎身邊,哪怕不能有什麼幫助,只做一些諸如遞東西,煮煮食物之類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們都不會生疏成這樣。
林月牙很多次後悔,但後悔已是無用,所以,她很慶幸,自己仍然是宮翎的同桌,若要彌補總比別人來得容易。
然而,這個傻姑娘不知道,這哪裡能怪她?
衣衣是一個交朋友非常任性的人,如果是商業上的夥伴,她完全能拿出最好的交際態度,應付自如,但一些沒有利益來往的朋友則不然,她更喜歡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不是林月牙不好,說得玄幻一點,是她們之間的磁場不和,說得現實一點,是衣衣太過女漢子,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和這種心思纖細、敏感的小女生相處。
當然,這並不代表林月牙嬌慣,有公主病什麼的,只是本身衣衣的年齡放在哪兒,袁青青她們倒還好,一個個也是神經粗壯,特別獨立自主的型別,合作起來爽快,分配任務亦能毫不手軟,但對於林月牙這種嬌嬌弱弱的小女生(雖然她只是看起來這樣,實際上要比衣衣前世真正的小女生心裡強大得多),她便忍不住拿自己當長輩,照顧都來不及呢!
只適合當成公主來寵,哪裡能當成女王用?
而往往,公主兩個字其實就代表著距離。
衣衣一向敬而遠之,敬謝不敏。
於是,林月牙就悲劇了。
不過衣衣好歹沒有任性到家,再怎樣覺得袁青青坐自己身邊會方便許多,也沒有提出過要換座位。
否則總有種自己本來已經很渣,這麼做會渣到家的感覺。
把東西交給林月牙後,衣衣這才抽出書本,臨時抱一下歷史的佛腳,今天是上學第一天,和她前世的開學大同小異,看著很清閒,其實導師們事情很多。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宮翎一樣,有個奶奶可以一口氣把所有學費交了。
真正的大關——考試從明天開始,一共會考三天,三天後,就是野外試煉。
衣衣本以為這天會和從前一樣,班導再度神影,誰知她才拿出書本兩分鐘,黃導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