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這一瞬間,或許是害怕,或許被逼出了骨子裡的狠勁兒,衣衣腦袋一片空白,只覺得自己的神思彷彿已然脫離了那片大湖與漣漪,感悟被迫中斷。
然而,她的身體卻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於千鈞一髮之間避過那道攻擊。
與此同時,身體彷彿脫胎換骨一般變得更輕盈了,像是乘著風,又似乎引力對她的作用憑空減少了一部分。
這樣危急的時刻,她卻若有所悟,閉上了眼睛。
於是,原本以為手到擒來的寧四、寧五驚訝的發現,宮翎從原本只能順著水流晃來晃去的死魚,變成了一尾可以借用水流之力達到自己想要結果的活魚。
衣衣徹底變了,她的身體是那麼地輕,輕的像蝴蝶的翅膀,又好像隨風漂流的落葉。
寧四、寧五倏地覺得有什麼東西脫離了他們的控制。
但是不等他們想清楚,一聲大喝如驚雷般在山谷中響起,“住手!”
聲音中似乎蘊含了一種奇異的偉力,滌盪整個山谷,所有人,無論是正在廝殺還是在做別的,都不由得一頓。
就在這一頓的時間,衣衣只覺得自己的脖子似乎被人拎了起來,這熟悉的姿勢令她莫名想起一個人。
易爹?!
易爹來了嗎?
這叫的人是易爹嗎?
一連串問題不斷從被拎著脖子的衣衣腦海裡冒出來,也不知道是她現在膽子特別大,還是曾經被人這樣拎著過,她居然還有心思分析這分析那的。
很快便分析出來人並不是易爹,或許易爹並不像外人傳言的傷得那麼重,但憑他一個人不可能僅僅一句大喝,就弄出了這樣的效果。
衣衣有點開心,不枉她堅持這麼久,終於還是等來了援軍,而且是非常強大的援軍。
如此一來,自己得到那個東西的機率又多了許多,若是它太珍貴,自己也可以拿錢砸,總比有錢都買不到要好。
彷彿放下了一樁心事,衣衣緊皺的眉頭鬆開,細細感受著拂過耳畔的風,竟似帶著一縷細膩的溫柔。
忽然,她心中一動,會不會易爹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冷酷那麼渣?
一直以來,對易爹的瞭解都來自於宮翎的記憶,她自然不會覺得宮翎會騙自己,但眼睛是會騙人的,看到的東西往往帶上了主觀意識,極其容易產生誤會。
尤其是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再者,有的父親擅長表達感情,有的卻比較沉默寡言,不是還有一句話叫做父愛宛如大海般深沉嗎?
就在衣衣這麼想的時候,驀地脖子一鬆,她感覺自己被放到了地上,她看到了宮欣,後者蓋在整個身上的透明布料已經不見了,可身上卻不見有鼓起的地方,也不知道把東西收到哪裡去了。
似乎是注意到衣衣看過去的目光,後者偏過頭對著衣衣眨了眨眼睛,往一個方向使了個眼色,露出一個欣喜加激動的笑來。
衣衣順著目光看過去,瞳孔忍不住一縮,那裡站著一個大約四五十歲還是保養得很好的帥大叔。
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相比衣衣前世,這裡的人更好的貫徹了這種說法,近兩百歲的宮宿同樣生得高大,比大爺還要高一點點。
不過不比大爺的儒雅貴氣,三爺的殺氣騰騰,他的身上多了一股厚重感,一雙眼睛很清澈,並不渾濁也不顯得精明,不過這種清澈乍一看好像溪水中的魚兒都看得明明白白,仔細看卻發現自己一點實質性的東西都沒能看出來。
現在,那雙眼睛微微一彎,眸底流露出點點暖意,正是對著衣衣,隨著這淺薄的笑落下,空氣中絲絲凝重感好像也瞬間一鬆。
下意識的,衣衣也扯了扯嘴角,回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她忽然覺得:不僅是易爹不討厭宮翎,連這個便宜爺爺似乎對自己的感覺亦不錯。
不對!
為什麼家主會來這裡,還出現得這麼及時?
衣衣反應過來,瞪向宮欣:宮欣你很厲害呦,老爹叫來了不說,便是輕易不會離開宮家的家主也出現了,還這麼及時?
宮欣反瞪回來:才不是,我也沒想到爺爺會出現!以我現在的地位根本不夠資格叫動爺爺!
衣衣眉毛一擰:也就是說這個地方留下的東西真的很重要嘍?
宮欣目光往那一圈藥園掃去:這麼多靈藥還不夠重要嗎,白痴!你是不是現在還搞不懂它們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哪怕是三家均分,也起碼能縮短宮家一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