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知怎的,她心裡並沒有多少喜色,反而隱隱有不安。
是不是哪裡出了錯……
驀地,衣衣想起來,似乎去年自己在被綁架之前就有過這種預感。
等等,那人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她不斷回憶著方才那一行人的舉止。
他們很驚訝,這沒事,烏衣森林黑吃黑的事太多了,人與人之間交流都要留著一份警惕,突然被攔路,驚訝是自然的。
他們又很高興,這也對,畢竟那麼多獵物賣與他們,哪怕只做個轉手,亦有賺頭,卻只需要他們把東西扛回去罷了。
要是我等,遇上這般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也會高興。
這是最開始衣衣的想法,但如今細細甄辯起來,她又覺得,那高興的神情似乎來得早了些,似乎在自己等人說出來意之前。
這微妙的時間點,說是因為獵物對的,說是因為自己等人卻也沒錯!
衣衣神色漸冷,再來是那股惡意,貪婪是肯定的,但這貪婪是因為獵物,還是因為自己等人呢?
講真,衣衣情願自己猜錯了,情願自己的預感錯了,但想想去年被綁架的例子,她又覺得不能就這麼忽略過去。
在坑裡摔一次是沒經驗,摔兩次那就是蠢了。
為什麼?
直接都已經提醒你了,還一臉懵懂地當自己不知道,最後一頭栽進去,不是蠢是什麼?
便是死後有機會進閻羅殿,閻王問起時,都得罵一句“該!”
於是,衣衣斷然道,“不,我覺得不太好,我們立刻離開這裡。”
“怎麼了?”這嚴肅的態度頓時將眾人嚇了一跳,便是袁青青都面露不解之色,她並沒有看出那些人有何不對。
衣衣心頭閃過為難,她張了張口,想說,但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無他,這一回和上次不同,這一回其實是沒有什麼破綻的,一切都特別和諧,看不到違和的點,便是衣衣自己,對那種隱隱的感覺也十分的不確定。
如果把猜測說出去,因為卡的時間點太巧合,恐怕認為模稜兩可的都是他們信任衣衣這個隊長,根本不具備說服力。
只是,讓衣衣放棄,她又很不情願。
——必須要想一個好的理由!
突然,正當衣衣絞盡腦汁地找藉口時,斬塵開口了,“你小心,我看到白蟻群了,數量比紅蟻還多。”
得!
不用找藉口了,衣衣周身尚且溫和的氣息瞬間繃緊,她從牙齒縫裡擠出聲音,“因為,白螞蟻跟上來了。”
“什麼?”所有聽到聲音的人臉色都變了,不可置信地反問,“隊長,你說什麼?”
衣衣眼眸深沉,她重複了一遍,微微抬高聲音,“它們到了,是白蟻,不比紅蟻少,來向我們復仇了。”
這下,原本沒聽到的人都聽到了,無意識中,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
好半晌才有人冷靜下來,“隊長,會不會是你弄錯了?我們跑了這麼遠,它們怎麼可能追上來?”
又有那理智的,這會兒穩著不寧的心分析道,“我們不是放了好多把火嗎?即便真的有辦法活下來,肯定也沒剩多少,再加上單月季歷練的武者不少,如此大的一群螞蟻,破壞力又那麼強,怎麼可能不被人發現?”
“對啊,既然發現,就一定會被人找齊幫手滅殺的,哪裡還能追上來?”
……
眾人顧不上紀律,紛紛用言語安慰自己,發洩心中的恐慌,似乎說出後就能鎮定心緒。
可這種表現正說明他們已經信了衣衣的話。
沒有人是傻子,哪怕之前不清楚行軍蟻的殺傷力,在經過那彷彿綠樹青山被滔天大手抹去的驚駭與螞蟻由紅轉白還能下水的顛覆他們認知的一幕幕後,他們就對這種生物產生了一種深深的忌憚。
雖然他們都如此渺小,一個或許都擋不住他們中某些人一拳之威。
但衣衣即便知道情有可原,卻不能放任這種恐慌的氣氛蔓延下去,否則不等螞蟻們找上門,他們自己就先垮掉了。
“都給我冷靜些!”衣衣厲喝道,“別把它們想得無法戰勝,數量那麼多又怎樣,還不是被我們燒掉了大半,不得不從紅蟻轉變為白蟻!”
“可是……”宮嵐嵐想說紅蟻變白不是自己等人的功勞,是人家的選擇,或許這還是它們種族裡特有的一種成長方式,但她不愧是組長之一,立刻就意識到衣衣說這話的目的,瞬間閉嘴。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