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不是沒經歷過獸潮,因為守著駐地,長期處於危險中,他的真實戰力要勝過境界,是每年獸潮季上城牆的不二人選。
每一次,他都會英勇作戰,贏得大筆戰利品與軍功,然而,那是什麼誠?後背有城牆保護,左右有作戰的兄弟,只需要應對前方來的就夠了。
現在,又是什麼時候?駐地光溜溜的,只建了一些木房子,為了方便,小山上的樹木都被砍得差不多了,想找個掩體都找不到。
最高戰力只有一個四階,但來的卻可能是引起最高警報的獸潮!
能一樣嗎?
不慌張才怪!
“這是什麼意思?”
越光浩尚在懵懂中,沒把鐘聲當回事,齊寧遠卻不盡然。
他看似漠視一切,卻時時刻刻都注意著周圍,一下子就看到了執事難看的臉色,不由得問。
不比宮家,選少主必然要經過一段漫長的從戰力到頭腦方面的考驗,就比如大爺,他兒子都成年了,上天族譜了。
他的少主之位還沒定下來,顯然或者是家主或者是族老都覺得他離家主繼承人尚有一段距離。
然而這兩人,卻是從小就定下的,以後一應培養都按照家主繼承人的標準來。
因此,這兩家根本捨不得放他們出來歷練,他們也不缺這點資源。
於是,想當然的,沒一個知道這“鐘聲九響”代表什麼。
執事雖然擔憂,很想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但面對齊寧遠的詢問,還是老老實實按捺住焦急的心情,道,“回齊少主,這種鐘聲一律代表有危險來臨,駐地所有人需戒備,九道鐘聲則是代表有能毀去駐地的危險到來,是最高警報。”
“最高警報?”越光浩不以為意,“有本少主在,有父親賜下的護衛在,什麼危險能危及到駐地?叫他們都回去睡覺,吵死了。”
大概是從來沒經歷過九道鐘鳴的情況,外面的人都慌了,忙不迭地想跑路,以至於吵鬧起來的動靜連這麼偏僻的地方都聽到了。
齊寧遠不像越光浩一樣天真,縱然沒經歷這些,卻有意識地鍛鍊過自身,這會兒心覺不妙,開口道,“寧一,出去看看,是何事?”
“是,少主。”
原本像影子一樣隱在齊寧遠後頭,存在感近乎為零的護衛中出來一人,拱手以一禮。
看到人掀開帳篷出去,越光浩下意識撇了撇嘴,他還是覺得齊寧遠膽小,否則何至於如此小題大做?
如果他看得沒錯的話,這人也有三階實力,雖比不得老爹給他的護衛,也是很不錯了。
像這樣的人,應該行保護之職,只在萬分危急的誠才會出動,做個跑腿的算怎麼回事?
當然,腹誹歸腹誹,他還是沒傻到說出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面上功夫不到家,一些細微表情早把自己給出賣了。
對此,齊寧遠更加不以為意,只在心裡罵了一聲“傻蛋”。
可不是“傻蛋”嗎?
事關自身安慰,就沒有小事!
尤其這裡,可不是平和的西山鎮,是烏衣森林!
寧一不愧掛了個“一”,很快就走了進來,“回稟少主,是大型蟻群,非常多。”
儘管他的聲音仍然平穩,但從“大型”與“非常”兩個詞,就可以看出他心中的震撼。
於是,齊寧遠表情第一次變了。
執事緊隨其後,難看得彷彿死了爹,就只有越光浩依舊不以為意,他看看齊寧遠,又看看執事,站起來,向著帳篷口走去,嗤笑,“瞧你們一個個的,嚇成這樣,不就是一些……”螞蟻嗎?
剩下的話沒能說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聲高亢的尖叫。
顯然,他已然掀開帳篷,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只是,無論是執事還是齊寧遠,都沒想到越光浩竟然會嚇得發出這般女人才會叫出來的聲音,他還像有人推了一把似的,連連倒退了好幾步,差點就要一個不穩,栽倒下去。
這就是越家的下任家主繼承人?
兩人感到不可思議。
執事捂住臉,心裡升起羞愧之意,他以為自己已經低估了自家少主,然而事實告訴他,什麼低估,明明是高看了!
每當覺得這已經是全部了,卻每每都能感覺到下限被重新整理。
不過這表現也提醒了兩人,他們沒有再繼續猜測,而是齊齊出了帳篷,然後終於可以理解寧一的震撼。
當然,甭管多震撼,也沒誰丟臉的尖叫出來,儘管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