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睡到了第二日中午,醒來時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先拍了拍自己的臉,又曲起手指敲了敲放到枕頭邊的小樹苗。
“有人過來沒?”
“有…人…敲…門。”二叔的聲音仍是拖得長長的,不過不是結巴,反而有點像是詠歎調,帶著奇異的、讓人平靜下來的魅力。
“敲了幾次,大概什麼時候?”
“兩…次…早…上…和…剛…剛。”
衣衣沒有再問下去,這個時間,除了叫自己吃飯的想來也沒別的了,正好,她肚子餓了。
既然是剛剛敲的,應該還沒吃完。
她飛快收拾好自己,來到前廳,滿以為能看到整車裡的人一起吃飯,但現實殘酷地告訴她,只有殘羹冷炙。
衣衣:“……”
抹把臉,可以確定了,二叔那樣說話並不是他意識初生,說不利落,而是自身種族如此,天生慢半拍,這可能是樹人的通病。
“你是翎丫頭吧?”正當衣衣滿心遺憾,準備自力更生時,背後忽然傳來一道女聲。
女聲?她腦中閃過夏誠的介紹,商隊中女性很少,能上這輛車的只有負責廚房的慧姨。
夏誠說慧姨還有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兒,性子很溫柔,如果有事可以去找她。
衣衣轉身,看著從廚房中走出來的一大一小,應該就是慧姨和她的女兒。
慧姨並不年輕,臉上有著細細的皺紋,但相信誰見到她都不會說她老了,就像是被沙粒打磨的珍珠,經歷歲月流逝越發香醇的美酒,她身上有一股令人心折的成熟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