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吞了吞口水,哪怕她有準備,也沒想到身下這棵大樹不僅給自己造出了一個圈圈,還把自己的床往上挪了好多。
目前來看,沒什麼壞處,反而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被雪淹沒的可能。
雖然,她不覺得這雪會一夜之間厚到沒過她頭頂。
“要不,你跟他溝通溝通,問他知不知道商路在哪兒,商路就是總有一群人帶著貨物來來往往的地方。”
衣衣試探性地問。
“好。”
衣衣不懂兇植間的語言,但其實斬塵也不知道多少,首先生活的地域不同,就是存在各種方言的問題,其次就像他說的那樣,一個個都是木頭腦袋,空有靈性,沒有靈智,回答問題對它們來說難度太大。
不過,令斬塵也沒想到的是,他傳出自己的意思後,還真得到了回應。
這棵大樹竟然產生了自我意識,發現斬塵在與自己溝通就把自己的意識與他連起來了。
給人的感覺很是親切溫暖,只是這並沒有什麼卵用,他說話說得支支吾吾又磕磕盼盼的,很吃力,又帶著濃重的方言,斬塵聽了半天,愣是沒聽出他在說什麼。
想了想,他乾脆藉助契約,把衣衣也拉了進去。
可惜,衣衣比他更不如,只覺得說是鳥語都算高估了,簡直是一通亂碼。
好歹她當年大學英語都過了六級,可面對這棵大樹的方言,那是連猜帶蒙都蒙不出來。
一人一兇植陷入詭異的沉默,徒留那棵大樹還在努力說話,頭頂一陣呼啦啦的樹枝樹葉響動聲,似乎主人非常激動。
用人的語言來形容,就是手舞足蹈。
大概半個小時後,大樹似乎也意識到了他說的他們聽不懂,傳過來的情緒中充滿了沮喪之意。
“要不你試試能不能契約他?兇植中像他這樣能產生自我意識的算是比較珍貴了。”
契約之後,甭管雙方的語言是不是一類,都能無障礙溝通。
或許衣衣自己沒感覺,但其實在他們一開始契約的時候,斬塵說的就不是北大陸的語言,不過學一門語言,對他來說不是很難,幾天時間,就可以掌握。
但他們現在比較趕,還不清楚大樹知不知道商路的事。
在它身上花幾天,實在不划算,倒不如先契約,覺得不好再解約。
斬塵把原因說與衣衣。
沒考慮多久,她便答應了,閉上眼睛開始回憶那時候的狀態,然後發現,和斬塵的契約似乎從頭到尾都是直覺什麼,便怎樣做的,從腦海中的咒語的出現,接下來的所有顯得自然而然,恰到好處地卡在那個點。
而現在,雖然她盡力去回憶那個咒語,想讓它如上次一樣似刻印在腦中,卻始終不能。
打個比方,契約斬塵,彷彿是一套電腦設定好的程式,咒語的出現是引子,意味著開始,接著不需要衣衣本人多做什麼,程式會自主執行下去。
但若要契約大樹就不行了,她得自己一步一步去走那些程式,過程中很可能因為時間把握得不好,唸的咒語有瑕疵,調動的血液中力量不夠以致畫不成圖等等導致契約過程無法完成。
“先試試。”
大樹是本地樹,對這裡的瞭解肯定比他們要多,他的資訊會很有用,衣衣如是想著,也不急於下去找路了,另找了根樹幹。
這裡的樹大都是常青樹,葉子掉的很少,再加上大樹刻意使然,他們上方都被密密麻麻的樹葉覆蓋,彷彿是為樹下之人撐起了一片天空,半點雪片都落不下來,空氣並不溼冷。
床上雖然墊了獸皮很暖和,但也顯得太狹窄了。
她先在腦中一遍遍地梳理著契約的咒語,到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就開始念出聲。
真正念出聲的感覺和在腦中默唸的很是不同,一開始還嗑嗑巴巴的,像是她去閱讀一篇不熟悉且還是用英文寫的文章一樣,好多單詞沒念過,需要一遍遍去對照音標。
待熟悉後,她又發現了個問題,那就是沒有圖案出現。
沒有那個說簡單便簡單,說複雜又好似很複雜很精緻的圖案出現,這就意味著無法契約,念得再熟、再流暢,也像是斬塵說的,空有其形而無其神。
“不對,你現在倒有點像其他人念契約咒語的樣子,沒有引動空中的契約之力。”斬塵道,“可你當初契約小爺的時候,小爺能感覺到有契約之力,否則最後那個圖案凝不成。”
“這是說我念咒語的時候沒有調動血液中的力量?”衣衣一點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