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為我所用,就乾脆搞死!
確認衣衣從這麼高的空中摔下去不可能有活路的莫柏安心地放任自己失去最後一抹清明,陷入黑暗。
他卻不知道,對於其他人而言,是不可能再有活路,但於衣衣則不然。
在空中做著自由落體運動,她的速度越來越快,呼嘯的風把短短的發茬吹得一片凌亂。
換誰來,只怕都沒法淡定,畢竟人類已然習慣了腳踏實地,哪怕再冷靜,仍然不免慌亂。
但衣衣可是在靈魂狀態嘗試過踏空而行的大媽!面無表情,心也無一絲波動。
事實上,雖然莫柏打了衣衣一個措手不及,但不要忘記她身邊還有個斬塵。
他動作再突然,能瞞得過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斬塵?
不過,在這一剎,他卻沒有提醒衣衣,而是在自由落體後用一個理由堵住了衣衣的口。
——既然你殺不了他,難道還要留在那裡任他將種種酷刑用在你身上?
靠!她又不是受虐狂!
於是,衣衣無比冷靜攤開手,整個人呈大字型,眼睛瞪得大大的,卻是饒有興致地觀看起被星星月月點綴的美麗夜空。
嗯,她相信斬塵敢這樣做肯定是有把握護持自己平安的,哪怕她現在的姿勢很像在跳樓自殺。
他也必須保護自己!
衣衣的眼神無比堅定,嗯,她無比確信這一點。
做不到就陪我一起死!
好在這一次,大概是衣衣心中同生共死的威脅透過契約傳到了斬塵心中,他尚未靠近林海就奮力張開了自己的藤蔓,結成一個不算小的鳥窩,把衣衣整個人半包進去,只留下頭頂這一番天空還寬敞著,不妨礙她看星星看月亮。
“刺啦”鳥窩與林海一處密集的叢林終於還是撞上,耳邊嘈雜的聲音立刻驚醒了衣衣,她從鳥窩中爬起,環顧一圈,便看見鳥窩邊緣又伸出手腕粗細的藤蔓,它們像是女子散開的長髮一樣,往四面八方蜿蜒開來,執著地纏上結實的樹幹。
而衣衣就坐落在鳥巢中,動也不動,空門大開著,到處都是破綻,卻沒一根斜逸出來的樹枝戳傷她。
只因,她面前,又升起四面盾牌,宛如四道厚實的壁壘,堅定地對著不慎飛過來的枝葉說no。
“嘩啦啦”前有大樹阻路,後有藤蔓發力,雖然它們紛紛斷裂,卻是有力地為衣衣減緩了下落的速度。
鳥窩載著衣衣硬生生在密集的林海里擠出來一片空白,然後“砰”地砸在地上,完成使命的它在瞬間消失,只剩下一截通體碧綠的藤蔓緩緩套上衣衣的右手。
“小爺累了,沒有致命危機不要叫醒小爺。”
真漂亮,好像一塊沒有雜質的綠玉雕成的鐲子,難得的是,上面一點也看不出人工切割的痕跡,每一個凹凸的弧度,其上的線條都非常自然,彷彿與生俱來。
思及此處,衣衣又有些想笑,它本來就是自然形成的。
只能說斬塵這傢伙不簡單,分明此前還醜不拉幾的,修養才不過半年,就把那些醜陋的斑斑點點全部去掉了。
她忍不住用手戳戳鐲子,驚訝地發現本應該柔軟的植物竟然堅硬如磐石,而且其上的溫度並不是冰冷的,帶著淡淡的暖意。
就像暖玉。
冷風拂過衣衣的面頰,凍得她縮了縮脖子,這才將思緒從對“玉鐲”的驚歎中拔了出來。
然後,環顧四望,整個人頓時僵住。
靠靠靠!這裡是哪兒?
她用力去戳斬塵,同時在腦海中欲哭無淚地呼喚,“你先別睡啊,快醒來告訴我這是哪兒,告訴我這是在哪兒啊啊啊!”
放眼望去,盡是綠色,又高又壯的樹木密密麻麻如同巨人的腳,而衣衣就是那個誤入巨人國的小矮子。
哪怕她把脖子都養酸了,還是看不到除綠色與天空之外的其他事物。
她曲起手指,用力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回憶坐著鳥窩下落時倉促看到的一切。
“對,是雪劍山。”
雖然周圍的的山很多,但無疑最醒目的還是直通天際,高到讓人絕望的雪劍山。
她努力回憶自己補充的常識,糟糕的發現確實有關於雪劍山的內容。
雪劍山名氣很大,讓人知道這一片有它,但又因為離西山鎮比較遠,很少有人特意去提,於是,衣衣根本不知道具體它在西山鎮哪個方位,難道要把每個方向都試一遍?
她打了個冷顫,先不說這工作量有多大,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