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雅雅在這裡,肯定要疑惑地反問,頂頂尊貴的人家養出來的白玉面板不應該嫩得可以掐出水來,輕輕一碰便是一道印子嗎?為什麼我用了好大好大力,手都酸了,那臉不說印子,紅都沒紅一樣,彷彿那白色的石雕呢?
當然,這個回答,真正出身頂頂尊貴人家的宮玥小姐可以回答她,誰說世家女便是面板嫩得可以掐出水,輕輕一碰還一道印子,那不是世家女,是專門培養來拉攏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大人物的禮物!
真正重點培養的世家女是可以和世家子一樣上城牆進行守城戰、參與家族事務、競爭族長之位的。
若是別人碰一下就紅,就痛得大叫,絕對會被人笑死。
雖然重男輕女的現象屢見不鮮,但那也只存在於底層根本養不起的人家中。
不過,也有那等人家,兒子年幼,便先把女兒培養出來當頂樑柱使。
宮玥漫無目的地想了半天,直到感覺水的溫度涼下來,才突然驚醒,頓時又抱怨了一通不是溫泉還連恆溫加熱器都沒有云雲。
這會兒,她也不可能喊人來給自己加熱水,只得怏怏地穿好衣服,接著又往外面看了一眼,還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她忍不住走出屋子,敲了敲隔壁的門,然後找來丫鬟詢問,才終於有些惱火的確定,某人仍然沒回來。
宮玥:你耍我嗎?說好的和我聊天呢?
騙子,大騙子!
她氣憤交加,原本還有的一絲睏意頓時都餵了狗,擼起袖子就想去找衣衣幹架。
結果開啟門,被那夾雜著雪沫子的冷風迎面一澆,那點子氣又洩了,倒不是說她突然不生氣,而是怒火上頭的腦子忽然清醒了,冷靜了。
宮玥仰著小腦袋,雙手叉腰,想,哪怕你是比我還尊貴的世家女,也沒有讓累了一天的我等你的道理!
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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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衣可不知道,因為自己久久不歸,被宮玥記了一筆,若是真的,肯定會覺得無比冤枉,攤著手,很無奈地說,又不是我不想早點回去,實在是雅雅那小傢伙又不知怎的賭氣吃了一大堆肉,吐得稀里嘩啦的,也哭得稀里嘩啦的,誰勸都不聽,還就要自己過去哄。
她能怎麼辦?
嘔吐不算大病,吐起來卻很要命,想起雅雅可憐的小模樣以及某些只是猜測卻讓衣衣完全不敢忽略的東西,她也只能歇了立刻去找宮玥驗證的想法,跟著夏誠走。
路上時,衣衣問起雅雅現在的症狀,聽他說居然鬧到請醫師的程度,頓時嚇了一大跳,連聲責怪雅雅不懂事,明知道自己有那個毛病,還敢不敢不顧胡吃海吃一頓。
但只要不是傻到聽不懂人話就能看出她這裡面頗有些雅雅一個小丫頭自制力差,你們這些大人怎麼就不知道輕重,居然還真放任了的意思。
說得夏誠歉意連連,不斷解釋道他們都忙著在席間人來人往地打太極,談生意,一時顧不上云云。
然後衣衣又問,有沒有通知慧姨那邊。
他就回答,早遣人過去了,只是慧姨一個著急,許久沒犯的舊疾忽然發作了,一時根本來不了。
……
就這樣,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氣氛難得愉快。
夏誠神態、動作、言語無一錯落,關心時毫不含糊,彷彿出事的一大一小是他親戚,真誠得不行,如果讓某個多愁善感的少女看到,非得感動得眼淚稀里嘩啦直掉。
想來,任是誰,都發現不了,此人正要將一個無辜的小女孩送到最是喜歡猥-褻幼女的張老爺床上!
畢竟,他是那樣正常,竟是連半點心虛、不忍的情緒都沒有!
幹著這樣傷天害理的噁心事,好像一日三餐一般的正常。
他篤定衣衣發現不了,卻不知道若是自己早來一步,衣衣心中的天平確實仍然偏向相信他們,但現在,她卻有六成把握自己的猜測才是事實。
六成,並不多,但已足夠,足夠衣衣對這一家生出防備、開啟最高警惕。
她想起與珠翠女見面的一幕幕。
一開始,珠翠女裝糊塗,說什麼也聽不懂,什麼也不知道。
為此,衣衣甚至動用了武力,掐在她脖子上,以性命威脅。
可是,沒有用。
然後在她真的以為珠翠女什麼都不知道,自己猜錯的時候,視線忽然瞄到她身上有些年頭的香包,與雅雅寶貝的那個如出一轍的針線樣式,出自慧姨之手。
於是,衣衣心中一動,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