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大約一刻鐘後,兩次被捅所造成的疼痛已經減輕到可以忽略不計,她才明白,小正太給的藥丸大約是治療傷口的,就是不知道除了治傷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用處。
她沉著一張臉,用眼角餘光去打量周圍,同時暗暗思索,宮柏與之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又為什麼會牽扯上自己?
這算是藍顏禍水嗎?衣衣心情很不好。
當然,相信任誰落到蛇精病手裡,無緣無故被捅了兩刀,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若不是現在情勢不明,自己又被五花大綁著連動彈都不能,衣衣相信她一定會讓這小正太感受一下一千多斤力量的拳頭打在身上是何等滋味。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誰?為什麼要抓你?”
正當衣衣低著頭,目光卻在四處亂瞄的時候,她的下巴忽然被一雙肉乎乎的小爪子抓住,強行抬起。
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到小正太臉上,眼睛裡倒映出他的模樣。
其實這是一張長得有點平凡的臉,都說大眼睛的人很好看,尤其是小孩子的眼睛總是很乾淨,清澈見底,當它們又大又圓時,搭配著小孩的嬰兒肥總是顯得很萌很可愛。
但放在小正太身上卻不然,他的眼瞳有點小,白的地方多,當然,並不讓人覺得怪異,就是沒有那麼出彩罷了,若說他本來就長著一張不起眼的大眾臉,這雙眼睛絕對將他整個人的存在又拉低了幾分。
不說和宮柏比,便是他們丙班任何一個小孩拉出來都比他好看。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越漂亮的東西往往越狠毒。
但小正太的行為卻赤果果表明長相平凡的人也不是都安於平淡的。
“是。”衣衣果斷點了點頭,心說這可是你自己要說的,不是我試探。
她仍然惡趣味地認定小正太突然暴起捅刀子是因為發現自己試圖窺探他的秘密,然後惱羞成怒。
“我叫莫柏。”
衣衣愕然,莫?柏?
如果她沒記錯,四大氏族中有一個便是莫姓,這小孩不會是出自莫家吧?
這不能怪衣衣生出如此懷疑,因為此時她想起了斬塵昨天告訴自己的“西山鎮又來了一個七階強者,身邊還帶這個同樣年齡的小孩”,有七階強者做護衛,又是姓莫,想來除了那個莫家也不會有誰了吧?
至於柏這個名,和宮柏一樣,讓她不得不猜測,宮柏與莫柏最初結仇不會就是因為兩者同一個名吧?
小孩子本性中有天使與惡魔兩面,天使的一面,讓他們樂於和小夥伴分享,惡魔的一面卻讓他們對自己的東西有著濃烈的佔有慾,別說分享,那是恨不得藏起來不被別人發現。
不過,這兩個名字倒是很有夫妻相,衣衣木著臉,在心裡有些惡劣地吐槽。
莫柏可不知道衣衣又一次想歪了他與宮柏的關係,否則肯定會暴怒再捅衣衣一刀,反正一而再再而三,對於捅刀子這事他已經做得很熟練了。
“我在和你說話。”莫柏看著走神的衣衣,很是不悅地給了她一巴掌。
衣衣:“……”
雖然並不是很痛,但,真是夠了!
她很想發怒的,只是衣衣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深重地意識到自己階下囚的處境,她盡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慢慢看向莫柏,眼睛裡一片波瀾不驚的平靜。
哪怕扇巴掌這一行為帶著侮辱性,但相比被捅刀子,她還是更願意前者。
“對,就是這樣,我很喜歡和人說話時他專注地看著我,不然我會覺得他不把我放在眼裡,我最討厭不把我放在眼裡的人,對於他們,我通常選擇讓其受盡折磨而死。”
莫柏慢條斯理地說著,不知從哪掏出一塊潔白的絲帕,一點點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等到說完,那張帕子已經有一個角被染紅了,他目露嫌惡之色,手一揚,絲帕便晃晃悠悠地飄走了。
他放下匕首,沒有對落地的絲帕再投以半分關注,而是重新掏出了一條純白如雪,半點痕跡都沒有與前面如出一轍的帕子,又開始擦拭自己的手。
衣衣沉默地看著這一切。
“我叫莫柏,出生於一個你永遠無法去往的城池。”他揚起下巴,神色傲慢,“在我看來,你們鎮裡的人都脆弱得像一隻手就可以碾死的螻蟻,永遠只配縮在角落裡,所以,我不明白,宮柏那個傢伙為什麼會選你這樣一隻螻蟻當做未婚妻,我想你可以告訴我原因。”
然後,不等衣衣回答,他便補充道,“儘管我一直覺得他也很弱,但他還是勉強能當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