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爺您堂堂碧嶺城莫家少主,尊貴無匹,傲世一方,但不要忘記碧嶺城除了莫家還有個宮家與我們分府而治,不相上下,宮柏在莫家的地位雖及不上身為少主的你,可因是家中幼子,備受寵愛,便是他們家的長公子都不能及,少爺啊,這位是宮柏親定而且他父母已然認可的未婚妻,你多少顧忌一點,別壞了我們兩家相交多年的情分!”
衣衣聽出這人聲音裡竟帶上了三四分的哽咽,一時之間有些呆。
話說,看慣了宮柏身邊的肖峰冷漠有威嚴,便是面對宮柏也不曾放低身段,她還以為七階強者都是這個調調,沒想到蛇精病如莫柏身邊的護衛居然是個話嘮,還是個聽起來如唐僧般無害的話嘮。
這畫風略不符合啊!
感覺宮柏和莫柏兩人的護衛換一換就正常了。
“本少主為什麼要顧忌她,是她不聽話惹我生氣。”衣衣倏地覺得,說這話的莫柏才給了人一種正常小孩的感覺,那種正常的小孩子鬧脾氣的生氣,而不是怒火上來了非得捅人的生氣。
兩者的殺傷力簡直不是一個級別的,這時候的莫柏讓她想到了一種生物——貓,傲嬌的貓。
儘管時不時要撓人幾爪子,卻是無害的。
“少爺你大人有大量,怎麼好意思跟一個小女孩置氣?再說,她也嚐到苦楚了啊,你捅了她那麼多刀,多疼啊,讓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孩怎麼受得住?”
“哼!”莫柏冷嗤一聲,不說話了。
衣衣心頭泛起古怪,嗯,怎麼說呢,一直覺得別人是嬌滴滴的小男孩,突然間被人用嬌滴滴的小女孩形容,這滋味真是難言啊。
這時,一隻手摸上了她的額頭,是那個七階強者的聲音,“嗯,不燙了,這熱總算消下去了,還好沒燒成傻子,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宮家交代了,只是這一昏迷就是三天,宮柏那邊肯定急壞了,可少爺還是沒有要把你送回去的意思,該怎麼辦呢,要想個辦法,對,我……”
他一邊絮絮叨叨地念著,一邊開始給衣衣擦汗,擦完後又開始扒衣衣的衣服,看來是想給衣衣擦身體。
頓時,衣衣再沒法裝睡下去了,若說昏迷的三天是沒辦法,自己可以將他當成醫生,醫生面前,只有病人,不分男女,被看光身體不算什麼,然而要衣衣清醒地感受著這一切,那是不可能的。
恥度,要爆表了。
於是,衣衣裝成剛清醒的樣子,睜開了眼睛,和這位七階強者垂下來的臉對上了。
第一感覺,長得蠻好看的。
需要注意的,衣衣不是顏控,所以在大都情況下,第一眼她不會去關注別人長得如何。
又或者說,其實她對美醜與否的界限放得相當寬,只要不是醜到天怒人怨的,亦或者美到天怒人怨,她通常會一略而過,大致記住這人的臉,確保下次見面能有印象。
能讓衣衣第一時間注意到他長得好不好看,而不是別的,可見這人長得是相當好看了。
衣衣把自己見到的男性和他比了比,驚訝地發現,居然沒一個能在容貌上勝過他,放到自己前世的娛樂圈,那絕對是能光靠臉吃飯的人。
連經過多年美女基因綜合的宮宇都及不上,可見這副相貌那是相當得天獨厚。
尤其是那雙眼睛,如墨染,又似蘊藏了星光。
衣衣再一想莫柏的臉,平平凡凡,那是丟到人海中肯定找不出來的臉,兩相強烈的對比,令她心中生出幾許怪異。
不是說保鏢就不能比僱主長得好看,而是有這樣一張臉杵在身邊,人們都會下意識去關注保鏢而不是僱主吧?
只是,從自己對莫柏的瞭解來看,他應該是個表現欲很強的人,連對待自己這個階下囚都要求在說話時看著他,因為覺得不看著他就是不尊重他。
這樣的人,居然會允許身邊多一個如此搶他風頭的人?
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
“你醒了?”沒有等衣衣繼續深想這裡面的不對,七階強者開口了,“你好,我叫風影。”
然後,風影笑了笑,一邊掐掐衣衣的臉,一邊對她說,“你醒了就好,能自己擦身體吧?”
“嗯。”衣衣被他突然的動作搞得一愣,但還是下意識點頭。
“那好,我和少爺就先出去了。”風影把手中的帕子放到一邊,然後轉身走向不遠處的背對他們的莫柏。
“走啦。”
“我為什麼要避開?要走也是她走。”莫柏昂起頭,抬手就準備把風影伸過去的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