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衣衣與他的感情並沒有和姚程深刻,認真比較起來,他的傷勢也沒有姚程的重,然而凌遲……
分明是一個善使巨斧這樣重量級武器的,偏偏手法輕巧、精準,一點都不像個扛著巨斧到處砍的粗人,精細得彷彿做著繡花這樣小巧的活計。
哪怕衣衣因為睡過去了沒看到當時的場景,也能想象當時的慘烈。
而今,他還準備把同樣的手段付諸在自己身上!
衣衣頓時覺得沒法忍。
或許是這一天的戰鬥激發了衣衣的兇性,攪亂了她沉著冷靜的心性,變得有些暴躁、或許是那些齊家人的所做所為激發了怒火,像齊凡一樣會手下留情的畢竟是少數,又或者是因為這是今天的最後一場戰鬥,打完了就可以去休息,衣衣瞬間也爆發了。
拼掉不要防禦,被動挨打,亦要從他身上撕上幾兩肉。
這又和與齊魯的戰鬥不同,人家單人發揮出了群毆的效果,衣衣選擇捱打歸捱打,但身上的傷勢也是真不明顯。
畢竟都藏在衣服下,關心衣衣的那些人看到,心疼是心疼,然而對攻擊造成的損傷到底達到了怎樣卻並沒有多少了解。
這次則是完全不同,用四個字形容:浴血奮戰。
兩人都像是瘋了一樣對對方發動攻擊,衣衣吃虧在赤手空拳,但比較幸運的是,她比對手更豁得出去,幾次拼著受傷也要攻擊到對方。
而她的對手,在經歷前期的謹慎,與中期的拼命之後,又被衣衣的瘋狂給打回了原型,他怕了。
這絕對是衣衣迄今為止遇上的最膽小的人,幾人之中最是不如。
分明,他有著比前面幾人更好、更有利的條件。
這正是衣衣這場戰鬥中唯一的生機,若是換成前面幾人,有頂級武兵幫忙,衣衣或許已經被他們砍死了。
當然,即便如此,最後贏的時候,衣衣也異常悽慘,左臂幾乎被他生生砍斷,身上流的血比她這一場留的汗都多,渾身上下都溼透了。
當裁判宣佈衣衣勝利時,她強撐的那口氣散去,整個人直接向後倒了下去,把本就緊張關注這一切的宮家人都嚇到了。
宮柏第一個大叫,“肖峰,肖峰!”
連吩咐的內容都緊張得忘了,小小的三頭身飛一般往鬥場上跑,好在肖峰從小跟著他,對自家少爺的心思十分了解,暗地裡翻了個白眼,但還是任勞任怨地運用身法,彷彿瞬移般第一個到了衣衣身邊。
搬開她的嘴巴,餵了一粒紅色的藥丸。
這個時候,宮柏才跑了過來,見狀,十分不滿,“你怎麼才給翎翎喂這種低階的回春丸,上次給她爺爺用的沒有了嗎?”
聽罷,肖峰面色一僵,“少爺,上回用的,便是我們宮家的存量都不多,她這點小傷用回春丸就夠了。”
“不行,翎翎明天還要戰鬥,她必須恢復到全盛狀態。”宮柏皺起眉頭。
“他說得沒錯。”這個時候,莫柏也走了過來,面色冰冷,很不開心,像是誰欠了他百八十萬石珠一樣,眼中卻是一派堅定,“說好的車輪戰就是車輪戰,能給你們一晚上時間休息已經算是便宜你們了,如果她明天上不了場,就作棄權處理,棄權便是認輸。”
莫柏說驕傲是真驕傲,但也不是固執得眼中只有自己,認為天老大,他老二,因此,他不會一味對別人的優勢視而不見。
要是這樣,他根本不屑於在此坐上這麼久,這正是第一天衣衣的表現讓他開始改觀,覺得她從宛如螻蟻變成了勉強可以入眼。
嗯,莫柏是強者為尊的忠實擁護者,弱者在他看來,就是廢物,活著都是浪費糧食,浪費地方。
所以在一開始,哪怕知道宮柏對衣衣的看重,哪怕清楚兩家那麼多年世交關係的維持並不容易,他也可以肆無忌憚地對著衣衣捅刀子。
然而,若是換了此時改觀後的他,不說友善許多,但一定會盡量剋制自己的怒火。
當然了,改觀不代表他就認為衣衣能贏過自己,暫且不說他背後的家族強大,底蘊深厚不凡,單就他自己,已經是武徒四層。
而且,若以為他這武徒四層就是普通的武徒四層那是大錯特錯,他為什麼敢在第三局提出一個挑戰賽?
便是因為在這裡,他不懼這裡任何一個武徒!
即便是宮柏。
放了一通話後,他又冷笑兩聲,“不要忘記了,兩家的積分差距,若是下面的五場,她都認輸,接下來的第三局也不用進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