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慘。
衣衣發現,除了這個字居然沒有別的可以形容了。
以衣衣的眼力勁都沒法一個不漏地複述出他們的傷勢,因為實在太多了。
說得直白點,這些人現在還活著簡直是一個奇蹟,生命的奇蹟。
多虧宮家準備的醫師、藥物及時,在第一時間吊住了他們的命,否則衣衣現在看到的就是幾具屍體。
“沒有人提前認輸嗎?”她走出這些專門空出來的病房,沉著臉,問出了其中的不合理之處。
若是他們在遭到致命傷害之前,先認輸下臺,哪怕很丟臉,但也比現在將要丟了命、即便治好也廢了的強。
所以,衣衣有點懷疑是不是宮家給他們下了什麼強制命令。
不愧是曾經最熟悉的對手,宮欣瞬間便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然後臉色陰了,“你是不是以為爺爺他們給那些人威逼利誘,致使他們無論如何都要贏?”
衣衣:“……不排除這個可能。”
“不,你大錯特錯,首先這次積分戰選出來的人遵循的是自願原則,此前我們已經告訴過他們可能存在的風險,但他們還是同意了,因此,我們付出了代價,這是一場交易。
說得冷酷點,我們宮家努力救人是幫忙,因為藥物太昂貴,不救人也是本分。”
衣衣沉默,若說從前,她也許還會反駁藥物怎麼可能有人命重要,然而這裡就是一個靈藥比人命重要的世界。
她不贊同這個規則,卻已經學會了去接受它。
“其次,規定不允許,他應該告訴過你,積分戰沒有手下留情的說法吧?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它是生死戰,嚴格意義上,非一方死亡便不會分出結果。
哪怕我們這邊盡力爭取,最終也只爭取出一個時來,在一個時以內,戰鬥不會因為任何原因終止,過了這個時段才能認輸。”
“我不知道……”衣衣啞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宮家與齊家商討時,她不在現場,後來那一旬的時間裡,也沒人在她耳邊提起過,以至於這麼重要的一條訊息,她居然是在見到由它造成的惡果後才清楚的。
原來從那個時候莫柏就已經計算好了。
於是,她該慶幸這裡面都是皮糙肉厚的漢子嗎?如果換成個弱一點的,或許在一個時以內已經被他們弄死了。
然而,衣衣不知道這裡面或許還有故意的原因。
故意折磨,故意廢掉他們,卻不弄死,顯示宮家不堪一擊的同時宣告了自己的遊刃有餘以及強大,這對於宮家人而言,是一種極大的羞辱。
宮欣沒有把這些告訴衣衣,她想讓衣衣親身去感受,那樣造成的印象才會更深刻。
她只是說,“既然看完了,現在我帶你去見宮柏,他把白天的戰鬥都看了一遍,記下了你明天對手的特點,那些資訊對你應該很有用。”
“嗯。”衣衣不由得點頭,也對,她沒有時間沉浸在擔憂裡,此刻,一切以明天的戰鬥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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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與昨日相比,宮家這邊的氣氛無疑低迷了許多,人人臉上佈滿愁容,有很多掌握內部訊息的,已經知道了這場戰鬥對於宮家的意義。
宮家存在的時間很長,有的人在這裡住了超過一百年的歲月,有的人在這裡出生、長大又娶妻生子,重複他們父母的人生,所以對宮家的歸屬感非常高。
尤其是當宮家公佈了百年前那場黑暗動盪的形成原因後,儘管他們還是覺得三長老無法原諒,但心底已然對造成這一切間接的幕後黑手有了深深的厭惡。
這表現在哪怕覺得輸了齊家九局很丟臉,仍然留了下來,忍著齊家人的嘲諷硬是一聲不吭留了下來。
或許是想給那僅剩的一個撐場面,不能讓她身在主場,支援率卻被碾壓,或許是期待著衣衣會如打敗胖子一樣打敗其他人,狠狠出一口惡氣,給所有齊家人看一看,你們也不過如此!
總之,他們中的大部分都留了下來,還拖家帶口的,把第一場沒到的人拉上了,觀眾席坐得滿滿的。
於是,當衣衣走上臺,就看見好多人滿面激動地望著自己,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的額頭上青筋都露出來了,顯得……頗有些猙獰。
嗯,這是敢輸掉就揍死你的意思嗎?她面無表情地剛想完,目光落到某處,忽然不動了。
高臺之下,第一場的另一個主角正慢慢走上來,那是一個瘦長瘦長身形類似竹竿的老人,沒有半點老人的慈祥,目光陰鶩,注意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