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等蒼林說什麼,那邊忽然傳來一聲怒吼,傳自渣老頭宮,他彷彿是被幹瘦老頭漫不經心,一邊和他打鬥,一邊還有空閒插科打諢,實在是太侮辱他的人格了。
於是,他爆發了。
他直接跳過第二式,用出了第三式——血雲漫天,本來以他現在的修為只能弄出一朵直徑為五米的小血雲,然而大概是憤怒讓他突破了極限,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竟然瞬間將乾瘦老頭給當頭收了進去。
然後那朵血雲像是有生命一樣,傳出了嘎吱嘎吱咀嚼的聲音,同時不斷向內壓縮。
隨著血雲體積越小,那股腥臭的味道卻越發濃重,且順著交手的靈力波動彌散開來,簡直突破了人類的味覺承受極限,僅僅傳過來的一絲便幾乎讓這邊所有人嘔吐起來。
衣衣吐得尤為瘋狂,原先靈敏的五官在這一刻變成了負罪,她覺得那根本不是臭味,而是一種生化武器。
最糟糕的是,除了衣衣,所有人都發現當自己第一時間用覆蓋著靈力的手捂住嘴巴後,竟然傳出了滋啦滋啦的聲音,很快那無孔不入的臭氣就將靈力腐蝕出一個大洞,經歷燒灼的臭氣味道又上了一個階層。
武者中實力最弱的夏仇第一個聞到那股味道,當即哇地一聲吐了。
緊接著是蒼林,反倒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慧姨一直皺著眉,卻並未有忍不住嘔吐的跡象。
當然,這不是因為慧姨的承受力比她們強,而是蒼林的手一直放在慧姨的嘴巴上。
直到現在也不曾放開。
漸漸,他的臉上越加蒼白,但他的手一直沒有放開。
慧姨卻沒有那麼遲鈍,抓著蒼林的手臂,堅定地將人推開。
這力道對於蒼林來說,當然很輕微,用比較盪漾的說法就是彷彿一陣溫柔的清風拂過臉頰,但它造成的效果卻不是輕微所能概括的。
蒼林的臉更白了。
終究他還是緩緩放下手掌,低著頭把自己的情緒都藏進了黑暗裡。
空氣中的味道越發難聞,突然,一陣貨真價實的風吹過,把那些汙濁的空氣一掃而空,清雪的冰冷味道重新佔據了在場之人的味覺。
他們先是輕輕試探著吸一口氣,察覺那種味道真的不見後,才放縱自己大口喘氣。
衣衣感覺自己在度日如年後終於活了過來,眼裡冒出生理性的水汽,只是不等落下,就很快消失了。
她看了一眼影衛所在的地方,那裡原本渾厚兇猛的氣息已然消失,像是那裡從來沒出現某人。
可衣衣卻有一種隱隱的感覺,影七並沒有離開,他還在那裡。
而且臭氣之所以消失,也是他做的。
只是無論衣衣如何瞪眼,卻始終捕捉不到那淡淡的影子。
這個時候,大家才有心裡繼續關注那邊的戰鬥。
此刻的血雲已經縮小到直徑約有一米,不過從原來薄薄地一片雲絮變成了一個滾遠規則的球體,那顏色確實越發濃重,彷彿有人是有人先用紅色的漆料吐了一圈,又開始一遍遍塗黑色的。
乍一看,彷彿是原來的液氣混合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堅固、凝實起來。
哪怕是土包如衣衣也可以猜測到,一旦它凝實,只怕沒幾個人能撕開。
分明叫著血雲漫天這樣的名字,最後卻是聚攏起來,形成一個牢籠樣的東西,將人給禁錮住。
這起名方式倒與之前對上了。
衣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球體一直是不急不緩著形成,十分順利,沒有試圖睜開的痕跡。
也就是說乾瘦老頭居然不打算趁著血雲漫天還有弱點的時候衝出來,竟像是無動於衷地放任其完善。
驀地,一句話映入衣衣腦海——還差一點,老夫就能推演出你的功法路數了。
於是,他這樣做的意義就很明顯了。
只是,衣衣忍不住吐槽:蒼林的師父大人啊,您老是不是太自信了一點,就不怕陰溝裡翻船,跳坑裡妄圖將計就計坑人一把時卻發現自己爬不出來了?
她有些同情地瞥了一眼蒼林,有這麼個不靠譜的師父,想來你將來的生活會愈發多(ji)姿(fei)多(gou)彩(tiao)。
緊接著,她又看向夏誠與林坤,發現他們臉上的表情偏向擔憂,頗有並不希望渣老頭宮佔據上風的意思,也不太驚訝,只是想著真相可以大白了。
她跟著看過去,又很快收回視線,按理說站在她們的角度,是希望乾瘦老頭贏的於是渣老頭宮佔據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