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交流之事宜早不宜遲,最終決定由衣衣、宮嵐嵐去甲班,宮北、宮非去乙班。
吃過豐盛的大餐後,送飯的導師帶著東西離開,由黃導師帶著他們去甲乙班所在的實驗樓。
由於乙班比較近,黃導師先放下宮北和宮非,和那裡的導師交代了幾句,便帶著衣衣和宮嵐嵐來到了甲班。
等他離開後,衣衣和宮嵐嵐交換了個默契的眼神,然後分開,去找相熟的朋友了。
講真,交流一事雖然是送飯的導師出於好意提出的,但衣衣心裡並沒有多少真採用別人方法的念頭,無他,一開始就定了基調,現在臨時換招這不是耽擱時間沒事找事嗎?那些前期工作豈不是白做了?
衣衣覺得他們的統籌規劃還是挺好的,畢竟丙班的人天賦條件擺在那裡,如果一開始就個人幹個人的,雖然獸潮季後肯定能磨練出個前期處理後期製作樣樣全能出來,但他們還有任務呢。
練手重要,任務也同樣重要。她可是聽袁青青說過,每天發放下來元材料跟任務完成度掛鉤。
萬一嫌棄自己等人交的成品不多不怎樣,不給元材料或者缺斤少兩,把他們的份例挪給甲乙班怎辦?
這樣的事例可不是沒有,從商人或者政客的角度考慮都很在理,畢竟甲乙班的人要麼後臺大,有利可圖,要麼將來有出息,同樣有利可圖,他們丙班有什麼?
哦,有一個大長老最寵愛的孫子加一個已經被踢出嫡系圈子,雖然近期出了些風頭但仍然前途未卜看不到利益的宮翎。
當然,吸取經驗、避開教訓這種事還是可以做的,衣衣一邊在心中轉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一邊定下了此次交流的目標:偷師是可以滴,去其糟粕用其精華也是可以滴。
但若要全盤照搬推翻自己大方向上的東西那是不可能滴!
就好像一座房子,你可以換換傢俱,換換不起眼的柱子,但誰會又或者誰敢去換大梁?
反正衣衣是不敢的。
甲班的實驗室整體構造與丙班樓同,中間六座臺子,擺放著六套裝置,講臺大桌子上是一個測量止血元散的下品凡器,後面佇立著六個大木桶。
學員們很有條理地分成了六組,甲班的導師就姓宮,是個厚道人,雖然和黃導師一向不對付,還被曾經的宮翎給鬧得那段時間都沒睡好覺,但對著衣衣那張人畜無害,白白嫩嫩的包子臉,終究沒能板起臉做不耐煩狀。
等她問起一些關於製作過程中遇到的問題以及想法時,更欣慰了,沒藏私,掏出來的全是乾貨。
過程中還因為細心地發現她基礎很差,特地把一些專業術語換成了大白話。
兩人越說越起勁,最後衣衣不再侷限於止血元散,把自己因為隔著一個世界因代溝產生的疑問通通問了出來。
好些奇思妙想甚至一度難住了宮導師,惹得他頻頻拿驚奇的目光看著衣衣,頗有種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的意思。
最後,他面色有些挫敗,對著認真看著自己的衣衣道:“當年你那性子我怎麼也扳不過來,沒想到在黃銳手下,竟是改了,基礎差點沒關係,記得宮欣是你堂姐吧,可以回去找她要筆記補一補,多學點東西總是好的。”
他又摸了摸衣衣的頭髮,悠悠嘆息一句,“論教導學員,我自認從不輸於他,可如今看來,在你的事情上,我不如他。”
衣衣木著臉,實在不知道此時該回一句什麼,心道,這可真跟您的教學水平沒關係,宮翎就是那麼個倔脾氣,她覺得不好的,誰也別想按著她的頭吃下去,若不是內裡換了個沁子,您照樣要恨鐵不成鋼。
不過,她對於宮導師的印象挺好的,溫和耐心不說,就只他從來沒打過宮翎這一點,便足夠衣衣對他改觀。
要知道,因為和宮欣是死敵,宮翎在甲班的時候鬧出來的事遠比丙班大,也難收拾。
可宮導師從來沒對宮翎上全武行,哪像黃導師,衣衣真不興說他,那劣跡斑斑,簡直罄竹難書。
於是,頂著宮導師有些幽怨與鬱悶的目光,她只能乾巴巴地回一句,“不,您的能力有目共睹,只是個人有個人的緣法。”
宮導師眼睛一亮,像是get到了什麼,“對!你說的沒錯,我要因材施教。”
說完又看向衣衣,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聽說黃導師常常以練手過招為由體罰學員,於是在你們班很受學員敬畏與愛戴,像你,也是揍怕了不得不服軟。”
他的視線微微抬起,看向不知名的虛空,眼睛裡的光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