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禮也不曾壓垮過的泰山,又平穩又沉重。
彷彿那隻手的每一道彎曲、每一指舒展都恰到好處,妙到顛毫,像是再精巧不過的齒輪機械,於這一刻,環環相扣,以微弱的力道撐起對它而言有著數倍壓迫力的重量。
哪怕這時候突然有人推了一下,只怕也不能撼動半分。
於是,在這種狀態的加持下,衣衣只覺得自己對力量的控制如坐火箭一般達到了大師水準,似乎想用幾分力就用幾分力,而且無需思考,直覺就知道自己該用多少力。
身體宛如傀儡似的被各種細小的機械操縱,每一步都經過了無數計算,做到了以前絕對達不到、亦想不出的動作。
只是它卻被後面的是事實證明是對的。
衣衣渾然忘我地下刀,一根根千筆被分離出來,碼到籃子裡,很快,就堆了滿滿一摞,眼看著要超出籃子的高度,緊接著,如同背後長了眼睛,她下一步隨手恍若無意識把手中的千筆擺在旁邊,另起一摞。
就這樣,時間如潮水般逝去,濃郁的夜色染上霜白,天亮了。
衣衣木楞愣地看著碼得滿滿的一籃子千筆,各個邊角圓潤,中心的黑沁被牢牢鎖住,長短相差無幾。
居然是高達九成以上的完成度!
怎麼會?
分明自己不過是一個異世界的小白,絕對沒受過這方面的薰陶,可竟然把宮翎、一些老師傅給比了下去,饒是她再怎麼說服自己天賦異稟,也覺得有點不正常了。
這直接從絕世天才跳到了怪物的層面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