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的時候,衣衣等人窩在這小小的休息室裡種田。
總體來說,日子還是不錯的,雖然得提著心吊著膽忍著各種不方便。
異世的人大部分很宅,因為這個環境決定了除非自身實力達到某一個境界,能安全出行的基本只有每年的單月季。
在這樣的地方呆上幾年,誰能不宅?
哪怕想著出去走一走,見見世面,亦不是現在。
八歲的孩子,跟一百八十歲的老人一般,正是最戀家的時候。
這樣的生活宛如提前進入了雙月季,已然開始貓冬。
然而與貓冬不同之一:當時他們吃的至少熱乎乎、帶著滾燙的溫度,喝一口湯,簡直能暖入心扉。
但這些天因為擔心味道會傳出去,進口的食物無一不是冷卻後的。
同時為了節省能源,基本都是粥或者那種菜啊飯啊混一起的雜鍋菜。
至於炒菜?那是想也別想,真實度與青天白日裡做夢等同。
與貓冬不同之二:缺水,缺水,不能更缺水。
為此,衣衣仿造自己前世的戰時條例,弄了個統一分配,每人每天發一定量,此外要用水必須向袁青青申請。
不過最最難受的其實是廁所,確實,留在休息室的空氣清新劑不少,然而這裡的廁所類似衣衣前世沖水馬桶,必須要衝下去,空氣清新劑才能起到作用,否則就要大量大量地倒。
香味是味道,臭味同樣是味道,她無法不擔心。
最後沒辦法,找了個帶蓋子的垃圾桶,又找了個小的,放在浴室裡,其中浴室裝水的木桶已經被他們合夥拆了下來,放在了休息室裡,浴室就被封得死死的。
小的用來拉,拉完後往垃圾桶裡倒,再用驅邪元液簡單刷一刷衝一衝,蓋上。
如果被那個教藥散的導師知道他們居然用驅邪元液來沖廁所,肯定會把他們罵個半死。
多浪費多奢侈,哪怕是最土豪的人家也做不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來。
不過衣衣等人顧不了那麼多,即便使用了驅邪元液,現在除非必要,也基本沒有人願意去浴室,因為不能通風,那味道仍然一言難盡。
與此同時,不能洗漱也是個大問題,好在現在天氣涼爽,很多人都是合起來你湊一點我湊一點,躲在廚房裡,拿毛巾沾溼擦一擦身體,用之後的水也有其他用處,某些植物不好拿來澆,但某些是可以的。
再不濟,拿來沖廁所。
與貓冬相似之一:睡吧睡吧,我的寶寶,嚴寒會過去,凋零的花終將盛開,綠色染上……(選自西山鎮流傳最廣的一首催眠曲)
可能是最初幾天,大家都在忙活著怎麼在有限的條件下讓自己過得更好。待一切走上正軌,除了幾個特定、安排了任務的人,比如種植的宮嵐嵐、宮非,管理水和吃食的袁青青與姚明澤,剩下的人都變得無所事事起來。
於是,睡覺變成了第一選擇。
衣衣最初是鼓勵的,畢竟這又不是壞事,還可以節省能量。
想想最後幾天黃導師那恨不得把女人當男人用,把男人當牲畜用的狠勁,這般不用上工、不用憂心任務是否完成,想睡多久睡多久的日子是多麼的美好!
但當從前的七個小時足以保證一整天都精神抖擻與現在縱然是睡上十三、四個小時,還是覺得困進行對比時,她淡定不了了。
難道異世的人也有這毛病,會越睡越困?
對於這種情況,衣衣其實是暗暗憂心的,因為她更傾向於相信是不是飲食不健康得了什麼病,畢竟他們現在的飲食極其不規律,可如今想要找醫師看看卻是不可能了。
因為外界,雖一開始有些喊打喊殺啊破門啊砸門啊的聲音,但漸漸地,那些聲音都不見了,只偶爾響起的幾許慘叫聲,宣告著叛亂並沒有結束。
好在過了十多天後,睡眠情況慢慢好轉,衣衣看著,莫名想起宮翎記憶中的一種植物,叫孤白。
據說是專門生長在雙月季裡埋在雪下面的一種食物,在雙月季的中段,並不是最冷的時候,孤白的種子會迅速發芽生長,之後越冷的天長得越好。
黃大爺告訴她,那是因為孤白在雙月季的前半段裡已經適應了大寒這種天氣,往後更會越來越適應,所以才會在別的蔬菜大量死亡的時候,破土而出並沐浴著寒氣茁壯成長。
她覺得丙班的人跟孤白倒是挺像的,適應能力很強。
分明宮家的人已經習慣了一天吃四餐,早、中、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