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敢?”衣衣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強調說,“我有一個兩天的試用期,如果兩天之內我不想做小工了,我可以直接跟蔡老闆說。”
至於她把兩天之內偷換概念成兩天之後就沒有必要說了。
宮大師臉上仍然掛著陰冷的笑容,不為所動,“你要走當然可以,先把這兩天的損失費交了?”
“什麼損失費?”衣衣心中有著不妙的預感,心說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看在宮欣的份上,蔡老闆怎麼也不能那麼無恥。
“你把老夫這十六張獸皮毀了,居然想什麼都不出就走?”宮大師說的理直氣壯,眼睛裡的得意不加掩飾。
果然,衣衣握著拳頭,讓自己冷靜,“那是你讓我做的,不能怪我。”
“怎麼不怪你?”宮大師挑挑眉,“老夫有讓你把獸皮扒成這種碎片?要知道這兇獸皮顏色漂亮摸起來手感又好,一張至少能賣一千枚石珠,你要走先交給老夫一萬六千枚石珠來。”
“不可能!”衣衣斷然否決,心說我是瘋了才會在做了一天苦工後,半點工錢沒拿到還倒貼錢進去?
雖然一萬六千枚不是拿不出來,但她萬萬是不肯吃這個虧的。
“長味居確實有試用工期的規定,但同樣規定了,在試用工期內如果給東家造成上萬以上損失,只有先行賠償了才能離開,否則就必須做滿兩年,期間聽從東家吩咐,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老夫記得上一個這麼做的傢伙被老闆丟去黑鐵莊挖了兩年礦,你若不信可以去問李執事。”
宮大師氣定神閒地說,半點不把她的抗爭放在眼裡。
聽罷,衣衣並不畏懼,她始終覺得這件事自己更佔理,而且還有宮欣那邊的關係,即便宮大師真的捅了出去,亦是不怕。
“你是不是覺得有宮欣幫你說話,就不會有賠償?”宮大師年老成精,哪怕衣衣面上沒有表露自己想法的表情,但也正是憑藉她臉上沒有慌色,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立時反問。
衣衣沉默,心裡開始思考宮大師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走的是宮欣的後門。
宮大師面露嘲諷,像是在笑衣衣的天真,“愚蠢,這件事若是不鬧出去,自然誰都賣老闆一個面子,但你覺得在你讓老夫不痛快後,老夫還會準你稱心如意地走?自己犯的錯,還連累別人幫你承受惡名,宮你個翎,就這點出息了!”
衣衣的心頓時往下沉,這話裡的威脅之意她聽出來。
卻是無可奈何,正如宮大師所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例外一開,這勢頭就止不住了,蔡老闆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一旦宮大師明晃晃表示要整自己,蔡老闆肯定會要求自己賠償一萬六千枚石珠,不是貪這一點錢,而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既然定了規矩,作為老闆就要以身作則,否則你託關係寬容一下,我託關係寬容一下,長味居的規矩就成了一張廢紙,再不具備約束力。
哪怕為了自己外甥女,以後會把這錢還回來,短時間內也不會改初衷。
但衣衣不可能真的相信蔡老闆一個商人的操守,覺得他會把錢還回來。
一來往自己懷裡摟錢石一個商人的本能,要他把口袋裡的錢拿出去怎麼可能?二來自己毀了那麼多漂亮獸皮是事實,沒準他真會要求自己賠償。
畢竟宮欣也說她舅舅喜歡較真。
也是衣衣魯莽,不知道長味居還有這樣一個規矩,否則昨晚她不會如此乾脆利落地下手。
現在卻讓宮大師當成了把柄。
衣衣能怎麼辦?
涼拌!
既然走不了,有一個問題必須問清楚,“那些劈好的果木是用來做什麼的?”
宮大師也不覺得衣衣話題跳得快,從這一句中聽出了妥協的意思,想到反正這個任務最終也是分給她的,如此早點讓她知道也沒什麼,“做燻肉,果木燻出來比較好。”
燻肉?這個答案沒出乎她意料,前世亦有用果木燻肉味道更好的說法,在排除選項燒柴且知道它們都是果木後,她便想到了這個可能。
不過果木燻肉同樣是燒,不用太講究大小相等,如此,衣衣心中總算有了數,對一百棵也不那麼抗拒了,只是某些醜話還是要說在前頭的。
“我會盡力,但不保證任務能完成,便是您告到蔡老闆那裡,我也不怕,您可是有前科的。”
“前科?”難得,宮大師有些錯愕,什麼前科?
正想問衣衣是什麼意思,卻發現她已經走了,要不要追上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