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紅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沉默的低下了頭,她的腦子真的是一團亂麻,除了高考她已經很久沒有再這麼用力的去思考問題了,而且是一件根本就想不明白的事情,這裡面的風險太大,大單讓她不敢以身試險,就算她也不是一個膽子小的女孩子,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敢輕易嘗試,畢竟,到時候傅言蹊若是真的生氣,會牽連到什麼程度,是她無法預料的。
看到陳紅開始緘口不言,榮樂變得越來越緊張,她是害怕的,她害怕陳紅再一張嘴,就會拒絕自己的請求。
“我真的,不想再繼續留在這裡,我想要活的像一個人,而不是一隻寵物,我想要我的自由,我想活成我想要的樣子,過著我想過的生活,去我想去的地方,愛我自己想愛的人,而不是,以後在以後五六十年裡,只能呆在這樣冰冷的地方,面對自己心裡恨的那個人。”榮樂說的有些傷感,語氣也顯得很輕柔,的確她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再去聲嘶力竭的說出自己心裡的怨恨了。
說到最後,榮樂竟然自己冷笑了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她覺得自己的心裡很開心,為自己以後已經預料到了後半生而開心,那是多麼衣食無憂的生活,那是多麼安全而又不需要有任何擔憂的生活。
不知道為什麼,當陳紅聽到榮樂這樣的笑聲的時候,心裡所有的防線都在那一瞬間崩塌,一個女人到底要經歷什麼才能有內心這樣生無可戀的絕望,她不知道,因為她沒經歷過。
“好,我幫你,你說,我要怎麼幫你。”陳紅反握住榮樂的手,很堅定的說道。
那一瞬間,榮樂有些不可思議的立馬抬起了頭,當她看到陳紅眼裡堅定的目光的時候,才敢相信,原來自己剛剛聽到的並不是幻聽。
她並沒有再去問陳紅是不是真的願意幫助自己,因為她怕再問一句之後,陳紅就會後悔答應幫自己的事情。
榮樂趕緊從自己的化妝包裡拿出了提前就準備好的紙筆,寫下了一個地址然後塞進了陳紅的手裡,這可能是他知道有關陳宇軒的唯一一個資訊吧,她背不下來他的電話號碼,也只知道他們家的地址在這裡。
“你去這裡,找一個叫石頭的人,然後告訴他,我後天,會去參加我前夫的訂婚儀式,讓他一定也要去,然後,給我準備一個手機,趁傅言蹊不注意的時候給我。”
榮樂說這話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好像已經看到了那一天他們要做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好,我記住了,榮小姐,我一定幫你轉達。”陳紅說著,趕緊將紙條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將榮樂扶起來,。
她已經在冰冷的瓷磚上坐了太久,照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榮樂只覺得心裡有一塊沉重的大石頭被拿走了一樣,深深的喘了口氣,好像她在瀕臨凍死的時候,有人將她從水裡拉了出來,但是她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因為她現在整個人一直泡在水裡,要等她完全走上岸的時候,才能夠有輕鬆的感覺。
就在陳紅將榮樂扶到床上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榮樂只是下意識的渾身開始變得緊張起來,緊緊的盯著房門,因為她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果然,當傅言蹊從門後走出來的那一刻,榮樂和陳紅兩個人都顯得如臨大敵一樣,瞪大的眼睛看著傅言蹊,榮樂不知道傅言蹊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可能是某個多事的下人還是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訴了傅言蹊吧,或者是他自己看了監控錄影。
當然,事實上確實是傅言蹊自己看到了監控,他只是有些不放心便開啟看了一眼,看到的就是榮樂,奮力的跑進了衛生間裡的景象,然後緊接著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嘔吐的聲音,他趕緊打電話給傭人,傭人說榮樂生病,他就想也沒想到趕了回來。
一進門,傅言蹊就看看榮樂用那樣驚恐的眼神盯著自己,眉頭不禁緊緊的皺了起來,難道榮樂現在已經對自己厭倦到這種地步了?連看他一眼都會露出這樣厭煩的表情。
而一旁的那個女醫生臉上的驚慌傅言蹊彷彿已經習慣了一般,因為她每次見到自己,都是那樣一副表情,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榮樂緊緊的握住了陳紅的手,想要告訴她不要慌張,千萬不能在傅言蹊面前暴露什麼,陳紅感受到了榮樂的力量,也反握住了她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回應。
她竟然已經答應幫榮樂了,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所以也就不會做什麼沒出息的事情。
“怎麼回事?”看了一眼此時榮樂蒼白的嘴唇,傅言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