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我不信,我爸不可能死的,他還要等著看我把榮氏發揚光大,他要跟我回家,他只是生病了住在醫院而已,他不可能死的。”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榮樂一把推開了傅言蹊的懷抱猛的坐了起來,即便在黑暗中,她那憤怒的兩眼也閃爍著幽光。
夢醒了,但是夢境裡發生的一切,卻沒有因為夢醒而瀟灑,反而在現實中被再一次的重新驗證,夢裡的一切都是真的,即便她醒過來,也逃脫不了那些恐懼。
“榮樂,你聽我說……”
只是傅言蹊的話還沒有說完,榮樂話就立馬從床上跳到了地上,光著腳就要朝著外面跑去,傅言蹊立馬上前拉住了她,將她鎖在自己的懷抱。
“你放開我放手,我要去找我爸,他在醫院等著我,我要去見他,你放手。”榮樂一邊大聲的嚎叫著,一邊用力的掙扎,想要逃離傅言蹊對她的禁錮。
“榮樂,你冷靜一點,你爸不會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的,他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你不能這樣折磨你自己。”傅言蹊用力的抱著榮樂,不讓她掙脫自己的控制。
因為他不敢想,若是就這樣讓榮樂跑了出去她會去做什麼?但是此時的榮樂就像是發了瘋一樣,絲毫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勸告,只是一心的想去看自己的父親,內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畢竟老天已經跟她開過太多的玩笑,她不相信老天就會那麼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把這些噩耗降臨在她的身上。
“你放手,求求你放手。”到最後,榮樂的叫喊已經變成了撕聲裂肺的哭嚎,她現在只剩下哭的力氣。
一旁的陳紅就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榮樂歇斯底里的哭喊,榮樂的每一聲哭喊都像一把刀一樣紮在自己的心裡,她也會替她感覺到痛,畢竟曾經的她也這樣疼痛過也這樣昏天黑地的哭喊過。
她明白,這樣的痛苦,如果不宣洩出來,積壓在心裡會把人逼瘋。
那些情緒只有就完全發洩出來之後她才能變得清醒,然後明白這樣的發洩對她毫無益處,然後才能重新振作,慢慢的將一切的生活恢復到原來的軌道上去。
但是她也知道,榮樂現在的瘋狂已經完全超出了正常的限制,她繼續這樣鬧下去,只會傷害到自己,也會傷害到那些在乎她的人,所以她不能再讓榮樂繼續這樣折騰下去。
陳紅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去徵求傅言蹊的意見,立馬放下自己的醫療箱,從裡面翻出了安定劑,用熟練的手法將藥取好便快速的走到了傅言蹊和榮樂面前。
“控制住她,我再給她打一針。”陳紅一邊說著,一邊再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給榮樂打針,傅言蹊看了陳紅一眼立馬按照她說的去做。
榮樂現在已經絲毫不知道外界都在發生什麼,只是心裡的那個信念告訴她,她必須掙脫這個束縛住她的力量,他必須要去見她心裡想見的那個人,如果見不到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所以當冰冷的針頭再次刺入她的肌,,,,膚的時候,那一點點的痛感並沒有讓她知道感知到底在發生著什麼。
將針頭拔出來,陳紅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依然還在掙扎的榮樂,藥力還需要等一會兒才能夠生效,所以傅言蹊還是用力的控制著榮樂。
直到榮樂又再一次的睡過去的時候,她依然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身體上的力道會這樣一點一點的消失。
看著再次癱軟在自己懷裡的榮樂,傅言蹊的眉頭只是皺的更緊,他將她輕輕地抱起來又重新放到了床上,看著她昏睡過去的臉心裡的自責已經將他的心全部填滿。
“不會出什麼問題麼。”傅言蹊的視線沒有從榮樂的身上移開,就那樣盯著榮樂向陳紅問到。
“不會的,我的藥量控制得很嚴格。”在這方面她作為一個醫生,必須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榮樂沒辦法安靜下來,只能藉助這些外在的力量,陳紅相信傅言蹊對她的行為也是默許的,他應該也不想看到榮樂那般的崩潰。
只是陳紅在心裡擔憂著,若是榮樂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又要怎麼辦?安定劑已經不能再打了,再打藥量超過榮樂身體能夠承受的範圍,就會給她帶來傷害,可是,那個時候要用什麼讓她安靜下來呢?
這個時候,原本安靜的房間裡被一陣電話鈴聲給打破了,陳紅確認了一下這不是自己的手機鈴聲,然後抬頭看向了傅言蹊,傅言蹊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他不急不緩的掏出手機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