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榮樂這麼說,陳紅立馬覺得不對勁,趕緊轉過頭來,用兩隻手握住她的肩膀,“榮樂,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傻事?你是不是故意的讓自己呆在那樣的地方不出來?”陳紅現在心裡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她覺得榮樂應該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讓自己死在那裡,她就是不想活了,才那樣的自暴自棄。
聽了陳紅的話,榮樂再一次微微的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傅言蹊剛剛已經問過她了,她也很肯定的給了傅言蹊答案。
“當然不是,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的,不會做那些想不開的事情。”
她不可能去做那些尋死的事情,現在榮家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榮氏也只能靠她一個人撐下去,她不可能去尋死,她必須要堅強的活下去。
她要去替她的父親完成他沒有完成的願望,更要活給那些等著看她笑話的人看,要讓他們知道,她榮樂,他們榮氏不會那麼容易的就被人打到。
即便老天給他帶來了太多的厄運,她依然可以堅強的活下去,並且會活的越來越好,而且榮樂也相信,她父親在天堂也希望看到她快快樂樂的繼續活下去,而不是因為自己父親的事變得頹廢變得一蹶不振。
“那你到底怎麼回事?那裡沒那麼冷,正常人在裡面能呆一個小時就不錯了,你為什麼呆了那麼久都不出來,要不是傅言蹊發現你暈倒在裡面,你現在可能就真的凍死了。”陳紅依舊焦急的對榮樂說道。
畢竟,這可是人命,並不是什麼可以說說就過去的小事。
聽陳紅這麼說,榮樂的眼神微微的暗淡了一下,看來傅言蹊又救了她一次,又在她危難的時候出手幫了她,只是傅言蹊越是這樣對她,她虧欠傅言蹊的就越多,但是她除了愧疚卻什麼也做不了。
她不會違揹她父親臨終的遺言。
“我只是想,儘快幫我爸收拾一下,所以就想著即便再冷,再多堅持一會會兒就好了,總是這麼想,就總是逼著自己再多堅持一會兒,所以等我完全收拾好的時候,全身已經僵硬的動不了了,想著蹲下來,抱著自己能取點暖,等身體暖和了便出去,沒想到等到在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床上了。”榮樂也覺得自己當時的做法真的有點傻。
不過幸好,傅言蹊還是發現了自己不是嗎?他還是在危險的時候將自己救了出來,所以說可能榮樂一開始就是安心的吧,因為她早就知道,一定會有人把他救出去的。
“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人!”陳紅忍不住的指責了榮樂一句,但是剛剛說完就有些後悔,畢竟她現在這種狀況自己確實不應該再說他什麼,“不過幸好沒有出什麼大事,你身體的面板上有些微微的紅血絲,我給你開點藥,你洗完澡的時候抹上。”
陳紅說著便回自己的醫藥箱裡去翻著東西,榮樂並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就在那自己像發呆一樣的坐在那裡。
送測只是在思考問題,她在想,這件事情做完之後,她還要做什麼。
畢竟,喪事她還從來沒有辦過,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具體的流程是什麼,而且在她給他父親畫完妝之後,她才相信,原來所有的事情看起來很容易,但做起來真的特別難。
突然榮樂覺得特別的累,那種深深的疲憊感將她緊緊的包裹住,不僅僅是疲憊,而且像在黑暗中沒有任何依靠的走路一樣。
她想要盡力的四處的去觸控,但是卻觸控不到任何可以支撐的東西,所以她就會變得更加的慌張,但是卻依然要在那樣黑暗的環境下硬著頭皮走下去,那種疲憊感,真的沒有任何可以宣洩的地方。
陳紅又囑咐了榮樂兩句然後才離開,當她一出房門便看到了門口一臉不耐煩的傅言蹊。
傅言蹊確實已經等很久了,他本來以為陳紅只是簡單的給榮樂檢查一個身體,沒想到卻讓自己等了這麼久,他真的覺得連一個小小的醫生都敢在他面前擺架子,他現在的地位真的越來越下降。
陳紅出門看到傅言蹊這樣嚴肅的表情,陳紅嚇得立馬呆在了原地,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她最開始見到傅言蹊時候那種心驚膽戰的樣子,陳紅微微的低了低頭,“傅先生,榮樂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我就先走了。”說完還沒等傅言蹊說話,便趕緊跑開了,好像自己多留一秒,傅言蹊就能怎麼著她似的。
看著陳紅這樣快速的離開,傅言蹊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這個人怎麼回事?剛剛還一臉自己欠她錢的樣子,現在又好像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但是他並沒有心情管這個人,趕緊又推門回到了房間裡去看榮樂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