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恩廣把杯子舉了半天,可是,姬然卻遲遲沒有接杯子,更別提把酒喝了。
張恩廣很生氣,他做老大這麼多年,何曾遇到過這麼不識相的小妞?
當著這麼多江湖兄弟的面,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留。
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挑戰,如果不好好修理修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的話,他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立棍?
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我再問你一次,喝還是不喝?”張恩廣冷冷的盯著姬然。
姬然依舊是那幅冷漠的表情,“我不喝!”
聽到姬然這樣回答,張恩廣是又氣又急啊,他巴不得狠狠的甩她一巴掌,又忍不住想要將滿杯的酒潑她一身。
可是,他把酒杯舉到姬然頭上,卻還是沒能忍心潑下去。
這個女孩雖然很氣人,可是,卻很有骨氣,不管自己怎麼威逼利誘,她都不為所動。
現在像她這樣的女孩,真的是太少了,如果自己依仗著自己的權勢來逼迫她的話,總覺得自己的良心上過意不去。
就好像一灘爛泥地裡,突然長出了一朵玫瑰一樣,那是多麼的驚豔,多麼的珍貴,多麼的讓人值得珍惜,所以,張恩廣即便是在氣得最厲害的時候,都沒能真的動手打她一下。
他端起酒杯,一仰頭,將一整杯酒自己給喝了下去,將酒杯狠狠的摔碎在了姬然腳下,發洩著他內心如火一樣的憤怒。
姬然嚇了一跳,碎掉的玻璃劃傷了她潔白的帆布鞋子。
張恩廣狠狠的一屁股坐下,氣的臉紅脖子粗,而周圍的人都沒了聲,他們頭一次見張恩廣這麼生氣的時候,即便是以前出去砍人的時候,他都從來沒這麼激動過。
現在居然被一個小小的丫頭給氣成這樣。
就在包間裡一片死寂的時候,突然,房門被人一下衝開了。
只見一個穿著警服的男子,突然衝進了包間裡,用一把五四式的手槍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頓時,房間裡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
那些陪酒女都嚇壞了,雖然她們常年混跡在男人堆裡,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哪裡見過KTV裡放槍的事情啊?
而且,那五四式手槍的聲音很大,“嗙!~”的一聲槍響,震得耳朵都生疼。
聽到槍響之後,陪酒女們都嚇得臉色蒼白,慘無人色。
而包間裡的男人們卻都一個個十分鎮定,他們多數都是一些道上的大哥,只不過實力不如張恩廣,因此,都心甘情願的稱呼張恩廣為二哥,尊他為老大。
這些人平日裡都混跡在社會的最底層,最底層的人也是社會中生活最艱辛、最苦累的一類人,他們沒有公務員的高薪待遇,也沒有什麼五險一金的保障,甚至於他們生病了,都不一定能瞧得起病,生老病死如同流浪狗一樣無人問津。
這樣的窮人,往往最是兇狠,他們為了幾十塊的利益甚至於可以大打出手,為了幾百元的利益,甚至可以動刀子,一言不合就會動手打架,把對整個世界的不滿,隨時發洩給其他的人。
而這些老大就是專門欺負這些窮苦人的人,他們往往也是窮苦人出身,被制度壓迫的無法反抗,所以,他們就糾結起一幫人,在制度之外,再創造一種地下秩序,繼續欺壓窮苦人,讓原本就窮苦的老百姓,更加的痛苦。
這些人往往手上都染過鮮血,經歷過陣仗,所以,看到楊斌拿著槍,他們也沒當回事兒。
反而,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傢伙,彷彿隨時都要衝上去跟楊斌拼命一樣。
而張恩廣更是如此,他有後臺,自己又是道上的大哥,他怕過誰?
一個小小的警察,能怎麼樣?
還能翻了天嗎?
何況他自己也有槍,對方絕對不敢輕易亂來的。
所以,張恩廣穩如泰山般的坐著,冷冷的盯著楊斌。
楊斌看到姬然之後,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了起來,“小然,你還好吧?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楊大哥,我沒事,小心,他有……”姬然剛想要提醒楊斌,張恩廣有槍。
可是,話還沒說完,只見張恩廣從身後掏出槍來,對著楊斌就是一槍。
原來張恩廣剛才被姬然氣的不行,一肚子的火氣還沒撒出來呢,現在突然看到一個警察闖進來,剛好找到一個出氣筒,他也顧不得對方的身份,總之,先開槍打了再說。
由於平日裡沒有經歷過嚴格的射擊訓練,所以,張恩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