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然,起床啦,該吃藥啦。”納蘭如玉拿著藥瓶,取出兩顆西酞普蘭藥丸來,交到了姬然的手上。
西酞普蘭是一種抗焦慮類的藥物,通常都是早上服用,病情輕一些的人可以一天一次,但是,如果嚴重的,或者有犯病傾向的,會加量服用,比如早上服用一點五倍藥量,或者早晚一次。
當然,如果不是焦慮型別的精神病人,是不可以隨便用這種藥物的,要對症下藥才會更有效。
“如玉,我多久才可以再出去?我不想在這裡了,在這裡好痛苦,我想回家。”姬然可憐兮兮的望著納蘭如玉問道,很顯然,現在的她並沒有失常,她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在跟納蘭如玉講話。
望著可憐的姬然,納蘭如玉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我說了不算,還是要聽大夫的,畢竟大夫才更瞭解你的病情。”
姬然聽到納蘭如玉的回答,雙眼無神的黯淡了下來,她默默的將藥丸送進嘴裡,藉著清涼的白開水,喝了下去。
“小然,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納蘭如玉輕輕的拍拍姬然的肩膀,安慰道。
在諸多病人之中,納蘭如玉總是對姬然的感情最為特殊,或許是因為兩人年紀相仿,又或許是在她的身上,納蘭如玉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有時候納蘭如玉也會想,如果自己遭遇了姬然曾經經歷過的一切,那自己會不會還能像正常人一樣的保持冷靜?
自己的精神壓力會不會崩潰?
會不會如她一樣,時而焦慮,時而恐懼呢?
很多時候,納蘭如玉都不敢想這種問題,因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殘酷了,如果發生在姬然身上的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話,她寧願去死。
或許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否則的話,就會如同姬然一樣,永遠也走不出來,每天都生活在痛苦和回憶裡,甚至晚上都會被噩夢驚醒。
納蘭如玉很可憐她,真心的希望她能儘快的從悲傷中走出來,變成一個正常的人。
給所有的病人都餵過藥之後,納蘭如玉回到了值班室裡,自從醫院找了保潔員之後,納蘭如玉的工作就輕鬆了好多,如果換做以前的話,每天的衛生還都得是自己打掃呢。
反正大夫是不會管的,他們都是甩手掌櫃,拿的工資比護士高,而且,乾的活還少。
小護士天生就是給人家賣命的奴婢,要不然的話,為什麼小護士大多是女生呢?
這就跟古代的社會一樣,沒錢人家的女兒就會去當奴婢,而現在只是換了個名稱,變成了小護士而已。
好在後來院長良心發現了,覺得小護士太辛苦,於是找了保潔員,納蘭如玉才終於輕鬆了些。
“嗨,小仙女,喂完藥了沒?”納蘭如玉剛坐下,王大夫突然闖了進來。
“剛喂完。”納蘭如玉一邊低著頭看著手機,一邊說道。
“聽說你昨天去相親了?怎麼樣?相中沒?”王大夫此話一出,納蘭如玉的眉頭都緊皺了起來。
真是好奇怪,自己相親,怎麼連王大夫都知道了?
“哈哈,那天趙大娘來找你的時候,我剛好下班路過你的值班室,我就在門口偷聽了一會兒,沒別的意思,就是隨便問問。”王大夫嘿嘿笑著說道。
“真神經,別人說話你都偷聽。”納蘭如玉不開心的說道。
“哈哈哈,怎麼?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何況你都多大了,也該結婚了,沒有男人的生活,是不完整的。”王大夫嬉皮笑臉的說道,在納蘭如玉對面坐了下來。
“怎麼樣?那個男生還行吧?”王大夫望著納蘭如玉貌似很關心的問道。
“一般般吧,有點合不來。”納蘭如玉如實的說道。
“聽說是個大作家?那不跟你同行嗎?”王大夫笑著問道。
“行了,你別挖苦我了,我碼字是為了賺點零花錢,再說了,我也沒指著寫書賺錢啊?哪裡能跟人家真正的作家相提並論呢?”納蘭如玉抬頭望著王大夫說道。
王俊雙腳搭在桌子上,白色大褂的領口大大的敞開著,露出裡面的潔白襯衫,襯衫的上領口的口子開著,鬍子好像有兩天沒颳了,濃密的黑色小森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微笑中帶著壞壞的笑意,卻並不讓人討厭。
納蘭如玉盯著王俊,王俊也盯著納蘭如玉,兩人相識了一會兒,納蘭如玉突然低頭笑了。
王俊也跟著笑了起來,“你笑什麼?”
“我笑你根本就不像個醫生,吊兒郎當的,跟個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