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凰頃指間一抹流光清華倏躍射向石獄外的看守,流光一射而出,身形瞬息間漸變透明,眨眼間消失在白染身前——
石獄內竊竊低語聲因著凰頃的離開的戛止,整個空間裡忽而靜寂了下來,恍若未有人來此過,不過幾息間,若有若無的神息自遠處飄蕩而近,白染眸裡銳芒暗流倏而湧動,身體往石壁上一倚,佯裝閉目安憩,豎耳聽著石獄外看守與女子的對話聲——
“神母,您可以進去見見那女子,但切不能傷了她,神始留著她還有用。”
“嗯,人,本神母是不會動的,你開啟便是。”
“是。”
石獄內白染心下暗腹,神母?
這神母又是什麼人?
心裡度腹間,人已經出現在面前,白染眼皮微撩,朦朧的夜光下仔細的打量著身前的女人,嗯,很媚很妖嬈的一個女人。
打量間,冷不防下巴上襲來一雙冰涼玉潤的手,迫使白染仰頭迎望。
白染心下冷笑,呵,這些個人,都喜歡扣著她的下巴說話?
她,很不喜歡。
心下陰嗜的邪火在發酵——
“你就是勾引神凰的那小賤丫頭?呵,果然長了一副狐媚相。”
睨媧一張陰翳的臉湊近白染,邪睨一笑。
“你說,你勾引了本神母看上的男人,本神母該如何的好生招待於你?是抽筋扒皮的好?還是魂飛魄散的妙?”
白染溫吞不屑的淡笑中頓染寒涼。
“抽筋扒皮?魂飛魄散?本姑娘覺得你這老妖婆的主意,都不美哉。”
睨媧手下發狠,冷笑一聲。
“你這小賤人倒是伶牙俐齒,本神母看你一會兒還有沒有這硬骨氣跟本神母頂嘴。”
說著,另一隻纖纖玉手陡然攝上白染的頭頂,直接狠戾的取魂攝魄,白染頓一陣頭痛欲裂,整個精靈體都似要被抽離爆裂開來,霎時間痛苦不堪,耳邊清晰的躍入老妖婆陰涼地肆笑聲。
“呵呵,既然人動不得,那本神母便動魂,將你魂魄拘了,還不是同樣落在本神母手中?只要在你這副肉身裡再投放上一個魂魄,還不是神不知鬼不覺?即便是哥哥,也難察覺你的魂魄已經被本神母給取走了!”
白染心下一沉,這個老妖婆,好陰邪的心思,只不過,連她自己都脫離不了這具肉身,這老妖婆企圖能夠將她精靈體給取走?簡直是痴心妄想!
可越來越撕扯的痛,越來越沉昏模糊的意識,讓白染大感不妙——
不好,這老妖婆好像真的能夠做到將她的精靈體從這具肉身裡剝離,若是這老妖婆發現了她的精靈體,那她可就真的玩完了!
心下暗呼間,只覺精靈體一輕,沉昏的意識徹底陷入昏迷——
睨媧死死瞪著自己手上空無一物的纖纖五指,本是歡悅的一張臉,驟陰沉了下來——
跑了?
怎麼可能?
她明明已經將這小賤人的魂魄抽離了出來,怎的忽而之間,便突然消失不見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區區一個剛剛邁入神修境界的小小神修,怎麼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連看上一眼都不曾及,便突然消失了,難不成,這小賤人有什麼逃脫的秘法不成?
目光陰嗜的自石獄之中厲掃一圈,不覺絲毫魂息,儼然魂魄已經不在這石獄之中了!
睨媧蛾眉蹙起,一雙瀲灩媚眸裡,困頓不已,心下恨惱,此時卻是隻能幹瞪眼——
那小賤人即便是逃,在這一時半刻也是不可能逃出她無燼山的,想要尋,是容易的很,但她此行此為,是在揹著哥哥的情況下,偷摸的做的,若是大肆搜查起來,定然會驚動了哥哥,到時,她白忙活一場不說,就哥哥那裡,就不會有她好果吃!
這小賤人,真真是可惡至極!
垂下眸子低掃一眼地上那副破敗的軀體,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投攝進另一副魂魄,只盼哥哥不要發現這具軀體裡的魂魄被她給換過了才好!
默等了一刻鐘,見地上的人悠悠轉醒,沉聲厲色道。
“今日,本神母既能給你這幅軀體,便也能將她收回,你既是輾轉到了本神母手中,便是本神母的了,一切都要按著本神母的意思來,倘若被本神母發現你有二心,這副軀體,本神母不但會收回,你的魂魄,本神母也必要你魂飛魄散,記清楚了嗎?”
恍惚的盯著自己的一雙臂手,一心沉浸在自己現有身軀裡的楚瑜,心下怔松,她又有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