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山也在這一刻,才想到按照趙慎三的秉性,若是心裡有鬼,反而會表現的淡定坦然,不會在任何一個領導面前表露出心虛軟弱,然後在私下裡緊鑼密鼓銷燬證據製造假象,以求再一次絕地反擊才對,怎麼可能又是哭鼻子又是情緒失控又是跟妻子當眾反目的?
套用一句時下流行的話來講,這不科學!
“怎麼?趙慎三威脅你了?”
看著魏景山忽然變色的詢問,秦東軍沉重的搖搖頭:“我所的不妥並非來自趙慎三,而是……有些事我沒告訴您,前些透過王秘書送給您的那些關於趙慎三同志超生的材料,其實並不是我自己整理的,您知道我是從何而來嗎?”
魏景山這會子心裡十分不安,也就十分不滿秦東軍這書呆子在這當口還有心思給他賣關子,就口氣生硬的道::“我一直以為證據從你手裡得來的,你現在先危言聳聽,可能給我帶來危險,現在又問我你從何而來,東軍書記有點幽默過頭了吧?”
魏景山畢竟是紀委書記,臉一沉煞氣自然出現。
秦東軍嚇了一跳,趕緊道:“不不不,魏書記,我並不是危言聳聽而且故意隱瞞危險性,而是有些情況我也是剛剛知道的啊!這就趕緊跟您彙報來了。”
魏景山徹底失去了耐心,重重道:“那就重點!”
秦東軍再次汗出如漿,抓起桌子上的餐巾抹拉一下臉,才惶然的道:“我得到證據很是偶然,是白書記讓我來接受談話,問我在這次調整中是否有意向,之後我走出來,在大院門口遇到一個女孩,塞給我這包證據。
我看了之後很是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恰好在省委門口遇到王秘,他請我吃飯時我們談起這件事,我我有趙市長超生的證據,王秘看了覺得很詳實,我也覺得這是對趙慎三同志是否違規的一次甄別,就讓王秘把證據上交給您了。
我也是今才知道,那在省委門口送給我材料的,是陳偉成書記在紀委時的秘書,毛祿的女兒送給我的,這毛祿是趙慎三同志送進監獄的,這件事貌似不簡單啊!”
這個情況,還真是從材料出現到現在為止,魏景山第一次聽,作為省紀委書記,他當然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其中的關聯,所以他驚訝的都站起來了,雙手按著餐桌的邊沿,銳利的眼神緊盯著越來越惶恐的秦東軍問道:“是誰告訴你給你材料的人是毛祿的女兒?”
關於這一點,吳玉桃已經意識到魏景山必然會問,而且也已經教了秦東軍不比隱瞞,直接推到她身上就行,所以,秦東軍開口道:“我們南平京都夢華的老闆吳玉桃,是我大學同學,她跟毛祿的妻子段婷婷是朋友,經常參加段婷婷的沙龍……”
到這裡,秦東軍覺得,吳玉桃面授機宜的時候,讓他亮出王慶普的時機到了,他就瞟了一眼臉色越來越陰暗的魏景山,心翼翼的道:“吳玉桃在段婷婷那裡見過毛祿的女兒,今她找我,偶然聊起我們大學同學聚會的事情,因為我有事沒參加,她開啟手機給我看聚會照片。
我無意間翻到一張照片,認出了裡面那個女孩,震驚的問她這女孩是誰,她是毛祿的女兒,那照片裡還有王秘書,所以我越想越不對勁,才……”
魏景山越聽越不對勁,直接打斷秦東軍道:“停停停,吳玉桃跟毛祿妻子一起參加聚會,拍到毛祿的女兒不稀奇,但你剛剛提到的,照片裡還有王秘書,那個王秘書是誰?總不會是我的秘書王慶普吧?”
秦東軍暗暗得意,你也有發急的時候,卻做出滿臉無辜點頭道:“對的,就是王慶普。”
魏景山直接一步跨到秦東軍身邊,伸手道:“給我看。”
秦東軍還沒話,臉上露出猶豫,魏景山斬釘截鐵的道:“別告訴我你沒有,你如果看到這個現象,連把照片轉到你手機裡的機靈都沒有,你也就根本不配坐在我對面了,給我看。”
秦東軍這次開啟手機,調出一張照片來遞了過去。
魏景山對於判斷證據真偽當然獨具慧眼,他一看,這是一處湖畔的夜晚,卻被各色燈光映照的十分明亮,卻又十分的浪漫高雅,畫面的主要人物,是兩個笑靨如花的女人和一個粉妝玉琢的女孩,三個人對著鏡頭都比了一個俗不可耐的剪刀手,卻組成了一幅絕美絕美的畫面,稍微遠一點,是端著一個雞尾酒杯,笑著朝這邊看的男人,那不是別人,正是魏景山最為得力的秘書---王慶普!
魏景山行事果斷強勢,他根本沒有這是別人手機,看了一張就該歸還的覺悟。
因為魏景山知道,秦東軍既然有備而來點破這件事,照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