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成也臉色冷峻的沉默了,畢竟,這個情況的出現有些出乎大家的預料了,而且,如果這件看似很偶然的指控裡面,突然摻雜進去一個市委書記的身影的話,事件的比重可就驟然間加重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趙慎三帶著一絲譏諷說道:“可嘆我踏進南平,就懷著不爭、不鬥,不越權,不過界的美好想法,一心一意跟黨委保持好關係,想共同把南平從落後的泥潭裡拽出來,兩年內完成全省前2的目標。
但是,一下車就被何東昇的案子拉進一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裡去了,這之間,我一邊拼命地扭轉被動位次,還得拼命地幫前任扔下的爛攤子擦屁股,更要全神戒備防備那些致命的明槍暗箭以及糖衣炮彈還有各種陷阱,幾乎是連睡覺都睜著半隻眼……可是,我累死累活的結果呢?”
陳偉成跟方子明都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趙慎三,覺得他的確是太不容易了。
趙慎三的情緒上來了,激憤的接著說道:“哈!我查何東昇的案子,誰知道這個流氓居然是秦書記最信任的人,結果秦書記誤會我藉機透過查何東昇在羅織他的問題,對我各種阻撓各種猜忌;我進行南河橋專案拆遷跟農業問題改革,南河橋裡面有秦書記親近人物插手的痕跡;就連土地改革,居然也有他的侄子拒不服從安排,以及他的貼身服務員家族詭異顯赫的問題存在。你們說說,我避讓有什麼用?又有哪一件事是可以完全繞開秦書記獨立完成的?”
端起茶水大力灌了一口之後,趙慎三接著說道:“現在好了,我為了工作權當不知道那一切的蠅營狗苟,咬著牙全力推行,還他媽的下賤兮兮跑去找秦書記推心置腹,告訴他目前的工作局面跟人事關係兩方面,統統都不允許我們倆鬧矛盾,只能是攜手共進,哪怕是裝樣子給別人看的攜手共進,才是能夠保證我們倆都順利過關的要條件。”
“你這麼做已經仁至義盡了,秦東軍應該不會那麼不明事理吧?”方子明說道。
“是啊,您知道我是在什麼狀態下去找他談心的嗎?”趙慎三說道:“是在我得到確鑿訊息,秦書記的貼身服務員弄出了一份真憑實據檢舉秦書記,那證據可是比我違反計劃生育確鑿多了。
可是我權衡良久,還是覺得秦東軍這個人雖然心胸狹窄,用人不明,治下不嚴,任人唯親,但是他本人還真是沒有親自違紀的跡象,出於和平就是穩定展的前提這個願望,我找到他,好心提醒他,還替他消除了隱患,把一場檢舉替他化解掉了。唉……”
陳偉成眼睛裡閃動著幽幽的光芒說道:“怪不得姚省長一直說你是個宅心仁厚的儈子手,看起來,他還真是把你給看透了。”
趙慎三一個愕然,這是個什麼樣的評價啊?
可是他的心思都在這件事上,就沒追問接著說道:“我這裡正想著利用這次機會把秦東軍從狹隘的偏見中拉出來,哪怕他以後都不幹活呢,只要不掣肘我,我就能完成三級跳的跨越。
可是,唉……誰知人算不如天算,我頭天晚上才試圖跟秦大才子舉案齊眉,第二天白老闆就傳召他去談話,臨走時他惶恐不定給我打電話,詢問是否是我堵截不力,導致有檢舉信流傳到白老闆手裡了,我再次提醒他沒有最好,即便有也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在白老闆面前提檢舉信的背景,更別提我們倆曾經存在分歧……”
“哈哈哈,你這孩子真是可愛極了。”方子明突然笑了起來:“你這麼用心良苦,其結果才恰恰容易適得其反呢!我現在才算是徹底明白秦東軍為什麼從白書記那裡出來,變成這麼一副鬼樣子了,還真是他自己把自己給嚇到了。”
“我怎麼適得其反了?”趙慎三委屈的問道:“我跟他談的時候非常誠懇,非常透徹,他應該能夠明白我完全是為他好啊!”
“臭小子,你這才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呢!”陳偉成沒好氣的說道:“你現了有人檢舉秦東軍,就該裝不知道,若覺得他其情可憫,找個你覺得靠得住他也覺得靠得住的人把訊息傳遞給他,還得以那個人的名義去說,這樣他才會在確保顏面不會在你面前丟失的情況下,選擇接納你的意見,可你這樣做出救世主的神態,公然挑破這層窗戶紙,豈不等於人家秦東軍在你面前永遠矮了一頭?
而且白書記要跟他談調整問題,肯定徵求他意見問他是否想離開南平,他一聯絡你的談話,第一反應肯定是你一邊迷惑他讓他替你做白書記面前說好話,一方面已經做好了工作逼他離開南平,若是不恨透了你才怪呢!”
趙慎三一臉的不可思議,呆了半晌方說道:“怎麼會這樣,是個正常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