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東軍一愣,低下頭好久,才慢慢抬起頭,眼睛裡都是痛苦跟悲哀,雖然萬分不願意承認,卻還是暗淡的說道:“我應該不屬於這三類……先,我不夠聰明,下面人能夠瞞哄過我,所以他們能欺負到我。其次,我不夠厲害,他們不畏懼我會出重手懲罰他們,就敢暗地欺負我。最後……我的德行恐怕……也沒達到讓他們不忍心欺負我的地步。所以結論是,我被他們欺負定了。”&1t;/p>
吳玉桃笑著說道:“阿彌陀佛,你能看穿這一層,你就算是有救了!好哥哥,咱們不怕別人說咱們笨,先要自己認識到自己笨。笨不怕,可以改啊!就怕笨豬總以為自己可以是一條龍,那就悲催了!你明明就是一頭豬,天天去幹龍乾的事情,騰雲駕霧天打雷劈的對龍來講是享受,可對豬來講那不是找死是什麼?啊哈哈,這是個比方啊哥哥,你可別在意,別這麼瞪著我。”&1t;/p>
是個人都不能忍被形容成豬,秦東軍的確懊惱的瞪著吳玉桃,看她笑的開心,眼神裡都是亮晶晶的真誠,知道她的確是為自己好,也就沒好意思脾氣。&1t;/p>
吳玉桃笑了一陣子,看氣氛緩和點了,方才準備切入正題,若是不輕鬆下來,下面的話恐怕會引起秦東軍的極大逆反,佛袖而去也有可能,那就玩不下去了,畢竟他這棵大樹幹系太大,真倒了大家都不好受,還是得盡力保住他才行,今天無論如何必須讓他認識到他自己的真實面目,做出一個準確的定位,才能談到接下來如何跟趙市長溝通。&1t;/p>
吳玉桃之所以如此煞費苦心的瘋狂打擊秦東軍的自尊,就是因為她明白,經過了秦東軍檢舉趙慎三這麼檔子事兒之後,所謂的“溝通”,就是秦東軍低聲下氣的妥協能否讓趙慎三接受的問題了,他本人不具備半點可以討價還價的籌碼。&1t;/p>
若是秦東軍還找不準自己的位置,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吳玉桃就不打算插手了,最起碼不會盡心盡力的插手,只能是坐看秦東軍黯然落幕了。&1t;/p>
反之,若是秦東軍被她的尖刻語言打擊到認清事實了,能夠矮的下身子低的下頭顱,那就又是一種可能性了。&1t;/p>
“好啦不開玩笑,接著講故事。”吳玉桃說道。&1t;/p>
秦東軍鬱悶的問道:“你不是講完了嗎?結論是趙慎三市長是個狠人別人不敢欺負,我是個笨人被人欺負,怎麼還講?”&1t;/p>
“對啊,沒講完呢。”吳玉桃狡黠的一笑說道:“不過你放心,接下來講的是趙市長,不是你了。”&1t;/p>
秦東軍鬆了口氣,畢竟不斷地被人質疑能力水平乃至種類問題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他巴不得趕緊換話題。&1t;/p>
“比如趙市長就是唐朝那位厲害的官,那些吏一看,好,你厲害,鬥不過你,那我捏個罪名告你,讓你捲鋪蓋滾蛋總行了,就不信上面不能再派一個秦書記那麼好欺負的官過來。”吳玉桃說到最後自己也笑了。&1t;/p>
秦東軍吹鬍子瞪眼睛的說道:“你看你看,還說不再挖苦我了,怎麼又來!”&1t;/p>
“嘻嘻嘻,不說了不說了,言歸正傳。”吳玉桃笑著繼續說道:“這些吏們這麼一想,就開始絞盡腦汁的想法子告這個厲害官。有句俗話叫‘閻王好擋小鬼難纏’,這些吏們因為精通人情世路,又精通法律紀律各項規則,他們想告倒一個官,肯定會謀劃一個十分可怕的計劃,他們也知道,憑藉他們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正面跟上官抗衡的,那麼,就必須把這個陰謀弄成一個驚天大案,驚動一些大人物參與才行。”&1t;/p>
秦東軍聽到此刻,當然已經明白吳玉桃在藉助唐朝的官吏之爭談到目前的狀況了,就凝神聽著。&1t;/p>
“若是把官吏之爭套用到目前趙市長這場無妄之災上來,我的比喻可能不大好聽,希望你端正態度,否則我寧肯不講。”吳玉桃正色說道。&1t;/p>
“我聽。”秦東軍態度絕對端正。&1t;/p>
吳玉桃政治家一樣端莊凝重的說道:“你剛剛談到自己意識到的危機時,曾經提到過一個猜測,那就是你認為對趙市長的檢舉材料,可能是魏景山書記為了拿掉趙市長,暗地讓省紀委出面蒐羅的,為了避開嫌疑才假手於你,我可以百分百確定,你這個假設是完全不成立的。”&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