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滿臉憐憫的再次轉過身,走回到秦東軍對面坐下了,看著臉色灰敗的對方,嘆息著說道:“秦大哥,我之所以一開頭就告訴你了悟大師的批語,就是為了告訴你一個事實,那就是,咱們倆不能爭,只能和,爭是兩敗俱傷,和是和諧共贏。
所以,我想要把這段時間咱們倆之間積攢的疙瘩都給解一解,咱們倆達成共識後,那些小人們刻意做出來導致我倆產生誤會的小把戲也就不值一提了。
可惜呀,看起來你對我成見太深,已經形成了不可扭轉的定勢,我也就喪失了跟你溝通的信心。現在,你覺得我們還有談下去的必要嗎?”
秦東軍怔怔的說道:“不能爭,只能和?可我何嘗與你爭過,即便是爭過,又何嘗贏過?趙老弟,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還想怎麼著才滿意?”
“不是我想要怎麼樣,是你想要怎麼樣。”趙慎三繞口令般說道。
“我想怎麼樣?”秦東軍苦澀的說道:“都到了你通知我需要注意的地步了,我想什麼還有用麼?”
“唉……”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秦東軍,趙慎三始終有一種憐憫,也就不停地出悠長的嘆息,此刻又是深深一聲嘆息過後,他抽了口煙說道:“秦兄,或者,你喜歡我叫你秦書記?”
“算了吧,你這個人的做派我還是知道一點的,所以,我寧願你叫我秦兄或者秦大哥。”秦東軍說道。
“那好吧。”趙慎三說道:“秦大哥,我很高興你終於對我有一些瞭解,我能這麼叫你,說明我沒有把你當敵人,更沒有把你當成我可以放棄不理會的外人,所以,有些體己話我說給你聽,至於有沒有道理,值不值得你去採納,就要看你自己的理解了。”
“你說吧。”
“你是一個老資格的廳級幹部,可以說比我經驗豐富多了,若不是我的道路充滿了變數跟波折,也許我現在還被你拉得遠遠地在仰視你的地位。”趙慎三說道。
秦東軍自嘲的一笑說道:“資格老有什麼用,你還不是趕上來了。”
“是啊,我趕上來了。”趙慎三滿臉的桀驁不馴,一笑說道:“無論我在升遷路上經歷了多少明刀暗箭,有多少次差點死無葬身之地,但是,我成功了,我創下了全省年輕幹部從基層到崛起的新紀錄,也成為全省最年輕的市長。
所以,在每個人心目中,或多或少都會覺得我趙慎三是一個幸運的傢伙,或者是一個靠後臺爬上來的笨蛋,總而言之,是不會有人明白,我為了今天,到底付出了多少血與淚。”
秦東軍有些震撼的看著趙慎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而趙慎三也沒給他機會表意見,接著說道:“來南平上任之前,有了了悟大師的批語,我就知道你也會輕視我,所以,我給自己劃定了嚴格的準則,那就是掃清政府門前雪,不管黨委瓦上霜,咱們倆各司其職,共同把事業幹好,出現爭執,只要不涉及原則性問題,我絕不跟你爭強鬥狠。”
“哈!”秦東軍出一聲好不認同的怪笑。
趙慎三不管不顧秦東軍的態度,接著說道:“可惜,我來了之後,就遇到教師劉明遠攔車喊冤,緊接著何東昇的倒行逆施迫使我不得不對他進行檢舉。
當時,我並沒有想到你會對這個人如此看重,而且你還把我對何東昇的處理決定,片面的誤會為我藉此給你下馬威。秦大哥,就這件事,你的氣量可就落了下乘了啊!”
“我可沒有這麼理解,你是聽誰說的?”秦東軍受傷的問道。
趙慎三無奈的笑了:“你看看你,動不動就主動延伸我的話,什麼聽誰說的,難道你還真告訴過別人我剛猜測的觀點嗎?
秦大哥,拜託,咱們倆一個是黨委一把手,一個是政府一把手,凡事要做到獨立決斷,你呀,就是太信任身邊人了。”
“信任身邊人有錯嗎?即便我對何東昇是看走眼了,但是這並不代表我的眼光就有問題。
還有,何東昇的檢舉是我跟你一起去的,由此看來,我可絲毫沒有偏袒他,更沒有因此對你有什麼看法。”秦東軍依舊像是在抬槓。
趙慎三耐著性子說道:“你信任你身邊的人並沒有錯,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對他們的態度,給了他們一種驕縱的理由,甚至,他們覺得你的和善可親,可以讓他們打著你的旗號做出種種謀取私利的事情來呢?
比如今晚很有可能給你帶來無妄之災的魏紅蓮,我一提到你就著急跟我爭辯,試圖讓我明白你跟她毫無關係。秦兄,我信沒問題,但問題是,我信沒用你知道嗎!”
“我跟魏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