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繼業說完,還是怕賀國光不跟自己一個陣營,帶著濃郁的威脅說道:“我反正是不打算更改既定方針,你老兄自己看著辦吧,如果你覺得我的看法正確,不妨也採取軟磨硬抗的做法,日後不愁秦書記不給我們撐腰。”&1t;/p>
接了這個電話,賀國光心裡很是諷刺,也很是複雜,他苦澀的想,你秦繼業當然有底氣說這番話,做這種選擇,誰讓你是秦書記的本家侄子呢,可是我們哪裡敢跟趙市長軟磨硬抗呀,他老人家的手段可不是吃齋唸佛的樣子,那殺伐果斷的名聲全國皆知,連常務副省長都敢往刑場上送,怎麼會看得上我們這些小人物,又怎麼會用得著下來拉什麼山頭?&1t;/p>
多明顯趙市長的確是不滿農業工作持久萎靡,下來整頓來了,你還在那裡不明白狀況呢。你想糊弄你就糊弄,反正你有個厲害叔老子替你撐腰,我這個縣委書記在他趙市長老人家眼裡,跟一隻螞蟻恐怕也差不多,我哪裡敢糊弄他。&1t;/p>
也多虧賀國光掰扯的明白,沒有跟著秦繼業站什麼隊,非常認真的制定了彙報方案,這才讓趙市長對他的坦誠跟對待工作的認真打了個相對較高的分數,這一點讓他在很久以後都十分慶幸。&1t;/p>
花通縣處在南平市的一個小盆地中間,氣候溫和怡人,現在還是早春,路邊就有金黃色的【31更新快】迎春花一簇簇開放了,一片片綠油油的麥田中間,夾雜著星星點點性急的油菜花,下了高就處在這種景色之中,也沒有跟尉孟一樣的大片圈佔土地現象,這就讓趙慎三的情緒更好了。&1t;/p>
可是,車開進花蓮鄉境內,情況立刻生了變化---先是天空,突然出現了一團團黃色的煙霧,帶著嗆人的焚燒木柴的味道撲面而來,然後,透過車窗可以看到那些平整的土地上出現了一個個黃色的大土坑,每個土坑附近都會有一個冒煙的土窯,這就導致整個景象如同一個人身上生滿了斑斑駁駁的賴皮瘡一樣,看上去噁心又觸目驚心。&1t;/p>
“早就聽說花通縣的花蓮紅土磚聞名南平,看起來很成規模嘛。”趙慎三看起來的確是有備而來,提到哪裡都一語中的,他眼看著窗外的景象,淡淡的說道。&1t;/p>
“也曾經三令五申,嚴禁燒製紅土磚了,他們居然還在偷偷生產,把好好的農田挖成這樣,這也太不像話了,等下我一定讓賀國光跟王明普給我個解釋!”胡繼峰可不認為趙慎三那句話是誇獎,趕緊氣忿忿說道。&1t;/p>
趙慎三微微一笑說道:“不難理解,物以稀為貴,越是這兩年禁止燒製紅土磚,紅土磚的價格跟銷路才一路飆升,這恐怕都能夠讓縣裡跟鄉里都一筆小財呢。”&1t;/p>
李南輝喟嘆一聲說道:“這不是飲鴆止渴嗎,挖的土地無法保持種植農作物,無土可挖的時候吃什麼,愚昧貪婪啊!”&1t;/p>
“等到無土可挖的時候,現在有權利左右這片土地命運的那些個人恐怕早就腰包鼓鼓的另謀高就了,爛攤子砸在誰手裡誰倒黴罷了,更何況無土可挖的時候這些人也未必滿足,不是還有那些坑閒著哪麼,那也是可以賣掉的,總之不把最後一層皮扒下來,他們哪裡捨得走。”趙慎三淡淡的說道。&1t;/p>
這下子,沒人敢介面了,車在沉默中繼續行駛著。&1t;/p>
車一直開到花蓮鄉鄉政府,趙市長還是情緒不差的下了車,親切的跟迎接的人握手,然後進入會議室開始聽取調研。&1t;/p>
因為剛剛在車上趙市長已經定了調子,他要直接聽花蓮鄉的鄉鎮幹部彙報,賀國光跟王明普就很自覺的僅僅很有分寸的表達了對趙市長親來調研的感動心情,以及他們對自身工作存在的不足表現出的慚愧之後,就直接說道:“趙市長剛才已經下達了調研目的,就是花蓮鄉的農業問題,現在有個特殊情況,因為這次調研比較突然,花蓮鄉的鄉黨委書記羅小環同志不在家,就由花蓮鄉鄉長魏紅兵同志具體彙報一下你們鄉的工作情況吧。”&1t;/p>
趙慎三聽到“魏紅兵”這個名字的時候,黝黑的瞳孔裡好似有一簇小小的火苗一閃而過,但很快就恢復了一潭水一般的幽深平和,目視著面前那個滿臉躍躍欲試的激動、看上去十分英俊的年輕人,等待彙報。&1t;/p>
是的,花蓮鄉的鄉長魏紅兵十分年輕,今年25歲,25歲的正科級鄉鎮一把手別說在花通縣了,就算在整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