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坐在樓頂,鄭焰紅胸口一陣陣疼痛,好似梗著一大塊生鐵塊一般難受,但她心裡還有一種篤定,那就是趙慎三肯定會很快打電話過來道歉解釋的,而她就故意不接,讓他打一次又一次,後來變成發簡訊,接他幾條簡訊後才原諒他。
可是,她的手機是那麼的安靜,平常她煩不勝煩的時候多渴望手機能消停一會兒,卻總是鈴聲不斷,而今天,她哭泣著的同時,一直在盼望手機能震動起來,卻見鬼的保持著靜默。
正在流淚的鄭焰紅難以置信的盯著手機,不死心的按了一個按鍵,證實了一下看手機是否是因沒電而自動關機了,仰或是不知不覺中壞掉了,但手機卻忠實的亮了起來,顯示一切正常,而這種忠實又來的太不合時宜,讓鄭焰紅恨不得劈手摔下樓,摔個粉碎!
手機是個無辜的物件兒,它當然不會體察主人的喜怒哀樂,它僅僅是按照它的功能提供方便,無論這種方便帶給主人的是喜是悲,它都一如既往。
終於明白趙慎三不會打電話過來之後,鄭焰紅停止了哭泣,臉上的淚珠也被熱乎乎的風很快吹乾了,這時她才發現,剛剛的哭泣也是因心裡太依賴、太在乎那個男人而撒嬌,既然人家都不在乎她了,撒嬌還有什麼意義?
看著天際的繁星,鄭焰紅默默地回憶著兩人分開後的情形,難得的見面除了例行的互相滿足,彷彿連聊天說話的精神都沒有了。也不是她不想說,實在是累呀!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疲累,並不是體力不支,而是腦子在河陽的時候時刻緊繃著,難得回家一次,多希望徹底關閉思考能力,放縱自己肆無忌憚的空白一陣子,好好地讓那根弦得到緩衝,不至於因長期的緊繃而斷裂。
鄭焰紅咬著唇,傻愣愣的呆坐著,思考著夫妻關係是否出現問題了?雖然她性格粗疏,但卻又矛盾性的感情細膩敏銳,趙慎三如果對她是一心一意的,哪怕是十天半月不給她打電話她也體會得到,更加不會胡思亂想。
可是今天,那個男人三次稱呼她“焰紅”,要知道就算是當著家人,趙慎三也會叫她“紅紅”的,更別提兩人時刻或者“老婆”或者“寶貝”這樣的暱稱了,這麼稱呼也罷了,還口吻淡漠客套的跟她講話,著種種反應足以說明他心裡對她產生了不滿,或者在用這種態度提醒她,或者是真的覺得她已經不再重要了。
翻江倒海般的委屈過後,鄭焰紅突然一陣陣恐懼,夏夜的微風依舊是那麼的溫暖,她卻激靈靈打了個寒噤,一種獨自站在山峰絕頂般的寂寞襲來,無助的感覺油然而生,身體裡的力氣跟斗志也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了。
她的淚又一次落了下來,不是撒嬌,更不是委屈,而是一陣挫敗引發的深深悲哀,她終於意識到了一個事實---她之所以有精力在莫測的環境裡左衝右突的四處拼殺,還出奇制勝的所向披靡,是因為她心底有一個強大的後盾,那個後盾叫做“家”,而這個家的代表則是一個強大的男人。
她明白就算她拼累了,拼輸了,拼的精疲力竭遍體鱗傷,這個男人也能給她恢復的力量跟能量,讓她很快恢復精力再上戰場,就算是她徹底退出江湖,這個男人也會用寬闊的胸懷接納她,把她當成手心裡的寶來呵護。
那才是她的底氣呀!一個女人,無論多神通廣大,身後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家,就如同無根之木,無源之水,縱然是渾身是鐵,又能打得多少釘兒?等到了精力不濟的時候,無處補充能量,那才是最大的悲哀呢!
想到這裡,鄭焰紅不由得又憤憤不平起來,覺得女人真是悲劇,就算是想幹事業,也沒有男人那種可以不顧一切的遊刃有餘,需要考慮家庭,牽掛孩子,體貼丈夫,還得顧忌方方面面的關係,總之想騰出所有精力乾點事業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平過後,鄭焰紅的理智迴歸,她意識到無論如何,跟趙慎三不能形成冷戰的局面,一旦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以後就會逐漸成為習慣,那麼,夫妻倆之間的裂痕必將永遠存在切越來越大,發展到最後無非是兩種結局,一是出於面子跟各方面影響的侷限,兩人成為沒有感情的利益合作夫妻關係,二則是徹底失去感情基礎,分道揚鑣勞燕分飛!而這兩種結果都是鄭焰紅絕對不願意出現的,她馬上做出了一個決定,並立即實施解決問題的行動。
“老公,這些天面臨一些問題,讓我變得有些神經質,剛剛有些太沖動了,說的話都不是我的本意,其實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最理解我、最心疼我的知心愛人。
從咱們結合那天起,我們不就發誓要做連理枝嗎?就算我也是一棵樹,咱們倆並肩站著枝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