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一步並且去掉“代”字,他當然是求之不得欣喜若狂的,但,別忘了現如今是個什麼樣的特殊時期,他面臨的又是何等撲朔迷離的大案要案,一旦擔綱紀委書記,立刻就要挑起整個調查的重擔。別指望自己能跟侯長生當初對待他那樣,“啪嘰”一聲,把案子甩給下一任政法委書記,自己當甩手掌櫃!
當初侯長生之所以能這樣做,是因為陳書記跟李建設說的有話,他們都是故意把他趙慎三拎出來溜溜驗證下他是騾子是馬的,所以他躲不掉。雖然趙慎三明知道自己作為行政領導的政法委書記,根本不具備擔綱查案的資格,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按照上上下下的意思衝在前面了,算是給省裡巧妙地打打掩護,至於他無師自通的暗中深入調查,居然獲得了也許省裡都沒查出來的驚天內幕,那可就是意外行為了。
“唉……眾矢之的啊!”得到訊息是週末中午,趙慎三不停的嘆息著,心裡對這個新的機緣患得患失,有心跟盧博文說說不接這個職務,卻又覺得太過可惜。
若是接吧,又覺得自己最近的升遷已經夠出人意料了,這次能夠把政法委書記頭上的“代”字去掉,就已經是上上大吉了,沒想到還能再上一層樓。
那麼,一定會成為好多大人物忌憚的異類,他很明白自己的底牌,雖然李文彬跟盧博文都對他疼愛有加,但畢竟屬於絕對隱秘的私人感情,跟喬遠征那樣堂而皇之的生存在李書記跟前好多年,被大人物們廣泛接受並認可是截然不同的。
就算拋開私人感情,單從工作層面而言,他趙慎三的能耐說到底,也僅僅是雲都範圍內的人知道而已,在全省絕大多數幹部眼中,他恐怕都僅僅是一個靠牽著老婆裙帶發跡、後臺夠硬、運氣夠好的庸碌之輩,這次驟然升遷怎能被人認可?
因為這個訊息,趙慎三焦慮的跟妻子商議該不該順其自然?鄭焰紅的態度卻很明確,她認為既然省裡這麼擬定了,就一定是李書記已經下定決心了。那麼在這種條件下,趙慎三推辭不推辭都不可能改變這個結果,推辭了反倒顯得為人畏畏縮縮,面對困難裹足不前,惹得李書記不齒。與其如此,還不如大大方方等待常委會的研究決定,真能成的話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趙慎三還是覺得忐忑,鄭焰紅索性說道:“老公啊,你傻了吧?在這種多事之秋,李書記能夠把喬大秘都放出來了,你還看不出他老人家有多無奈了嗎?但凡是他有信得過的人選,斷然不會在他離開h省之前放走喬大秘的。李書記用喬遠征下去威懾發改委,跟用你調查這個案子的道理是一樣的,意味著他老人家想親自深入這件事了!”
“啊?他親自深入?”趙慎三好似醍醐灌頂,對妻子這個絕妙而新穎的言論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卻還是下意識的驚叫道。
“你不是自詡很精通古龍小說,並且很欣賞康熙皇帝跟韋小寶的那種關係嗎?”鄭焰紅突然雲山霧罩般的說道。
“呃?是啊,但小說跟我們商議的事情有關係嗎?”趙慎三迷惘了。
“當然有了啊!”鄭焰紅笑道:“康熙皇帝羨慕可以行走江湖或者是辦理大型事務的自由人,怎奈自己做著皇帝卻是個不自由的孤家寡人,而韋小寶能力不及他,聰明不及他,派韋小寶下去幹的話,韋小寶能成功,他就更不在話下了,重用韋小寶也算是康熙過過乾癮吧。
現下李書記的意思恐怕也是如此,他對這個案子實在是窩火不已,卻又不能以省委書記之身掛帥親為,放眼全省符合深入調查條件、又能讓他時刻了解到事件程序的,也只有你跟喬大秘二人了。
讓你擔綱雲都市紀檢委書記,就是李書記想時刻了解到調查內情,難道他問你,你還能對他有所保留嗎?否則的話上週你們在爸媽那裡談了些什麼?但別的人可就不一定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