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似笑非笑的問道:“哦?那麼吳書記覺得誰負責合適呢?”
吳紅旗一臉的公正無私侃侃而談:“我理解您的顧慮,無非是覺得辦這樣的事情,需要協調的地方很多,很多非公務支出沒有兩辦負責人出面不好處理,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把這個專案交給政府辦秘書長姚廷貴同志呢?
要知道日後協調出現了費用需要處理,還是得鄒市長簽字的,到時候順勢交給政府辦處理了豈不省事?黨委辦再插進去除了增添不必要的誤會跟麻煩,應該不會給您帶來想要的方便的,您覺得呢?
再或者,把這件事情交給萬舉部長也成,畢竟他管著組織工作,方方面面都會投鼠忌器,他作出的決定,推動起來相應的會順利很多的。”
“想法很好,也很具體,更是切實可行的,我會認真考慮的。”鄭焰紅並沒有質問吳紅旗訊息來源,直接認可了他的說法,做出了以上結論。
吳紅旗擺足了打擂臺的架勢,誰知道鄭焰紅說出這句話之後就一臉“你還有事就說,沒事就走”的送客態度,反倒把他弄了個愣怔,訕訕的說道:“鄭書記,您可不要誤會我的意圖,我對您讓我退出這個漩渦感激不已,給您提出這個建議完全出自公心。
還有……讓姚廷貴同志管這個專案實在有我的深意,您應該能體會到的吧?我昨晚在桃園酒樓跟振申同志還有百鳴書記吃飯,就是怕他們倆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或者是他們會誤會我不願意丟開這個專案而存在顧慮,特意跟他們解釋一下的,此心天日可表!”
鄭焰紅笑了,但那笑容並非對吳紅旗的話做出調侃,而是很客套、很正式的微笑,然後說道:“我明白的,林媚已經告訴我你們一起吃飯以及你們大致的議題了。紅旗書記沒事的話回去吧。”
“哦?林媚當時是進去給我們敬酒了。這個女人也是,包打聽似的。既然您知道了,那我就放心了。”吳紅旗滿心指望著憑藉這一番話跟著一番心意,鄭焰紅會跟他很深入的探討這一問題的,誰知她居然輕描淡寫的輕飄飄就把他堵回來了,這讓他很憋屈。但人家的態度並沒有絲毫的不合適之處,對他的建議更是表示一定會考慮的,他還想怎樣?強拉著人家問人家到底想怎麼樣嗎?恐怕還是不敢的吧?只好站起來告辭了。
付奕博送走吳書記進來收拾茶杯,好似心裡揣著一個極大地疑惑想要問又不敢,張了好幾次嘴也沒說話,但發出了好幾次類似於咳嗽又不想咳嗽的怪聲音,鄭焰紅注意到了就問道:“小付,你是不是昨夜沒睡好咽炎犯了?為什麼老發出怪聲?”
“嘿嘿,鄭書記,我是想問您……呃,我沒事,我出去了。”付奕博難堪的笑笑,究竟還是不敢問,怕鄭書記覺得他插手領導談話,縮了縮脖子就想出去。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鄭焰紅突然在他身後說話了,付奕博趕緊停止回頭,專注的看著鄭書記。她滿臉的調侃說道:“小付,你想問我剛剛那幾位領導過來詢問有關於調換分工的問題時,我為什麼不作出解釋,告訴他們我並沒有做這樣的指示對嗎?”
“對呀對呀鄭書記,昨天鄒市長來,您二位談論關於分工問題的時候,您正讓我在您辦公室整理資料,我聽得清清楚楚。您僅僅提到吳書記不適合分管工業園專案以及康書記不適合分管信訪工作,關於調整除了提到田秘書長適合分管工業園專案,也沒讓他管信訪呀?至於劉部長更是提都沒提到。
今天他們都這樣找您,顯然是有人故意使壞,您怎麼不解釋呢?而且之前我就發現好幾次了,遇到這樣無中生有的指控或者是質疑,您總是不做解釋,這樣不是更加增添他們對您的誤會了嗎?”付奕博憋了半天沒敢問,鄭焰紅提了頭他當然就問出來了。
“小付,我是一個市委書記,不是市井間為了東家長西家短的疙瘩閒話就爭辯是非,表明清白的閒人。而且這些領導一個個過來找我,你剛也說了很明顯有人使壞,既然這樣,我一個個分辨解釋有必要嗎?
有句話叫做‘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我如果去追究誰是這些是非的源頭,就陷進了無謂的口舌之爭,豈不是跟挑唆他們的人一樣無聊了嗎?是非是非,等有了‘是’自然就沒了‘非’。所以我不解釋,只是盡最大的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他們一個讓他們信服的‘是’,別有用心的人制造出來的‘非’也就不攻自破了,在此之前,別人想怎麼誤會我隨便,我還是我的市委書記。”
付奕博好似很難一下子理解這些話,他默默地站了一陣子,突然說道:“鄭書記,您真了不起,比男人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