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每每順口叫他伯伯又趕緊改口,就不耐煩的說道,陳偉成也心領神會的連連點頭。
趙慎三自嘲的笑笑,轉臉對著陳偉成說道:“陳書記,我覺得我們的計劃有些過於謹慎了,而且我的電話被咱們紀檢內部監控,內容無一例外的洩露了出去,故而,我才這麼神神叨叨的把您叫出來彙報工作的,至於我李伯伯,讓他聽聽應該沒風險。”
李書記瞪眼一曬,陳書記卻並不意外,一張口卻說出了一番讓趙慎三很無語的話:“你說的情況我知道,省紀委監聽了你的辦公電話跟手機,這是主要領導幹部被檢舉後必然進行的行動,這些天沒發現什麼不對頭的情況啊,你怎麼這麼慎重呢?如果你大老遠跑來省城就是告訴我你的電話被監控了,我想你今晚是毫無功勞的了。”
“我指的不是省裡對我的例行監控,而是我們內部有內鬼私下監控,非但監控了我的辦公手機,連我的私密手機號碼也不保險了。我現在大致知道了是誰,那個人就是我們雲都市紀委辦公室主任田振林。”趙慎三臉色很難看的說道。
“田振林?你搞錯了吧?建設同志最器重最信任的就是他,還好幾次推薦給我,讓我把他要到省裡或者是以省紀委的名義建議組織部提拔重用的,怎麼可能是內鬼?”陳書記不太相信。
“如果是沒有把握,我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若是不信任他,我怎麼會連去香港進行隱秘調查都帶著他呢?可是他卻利用職權,借用了雲都紀委最精密的微型攝像攝影裝置,暗地裝在手錶上,在香港一路跟著我的時候,不停地拍攝那些您見到的照片,回來就篩選出刁鑽曖昧不容易解釋的畫面做文章。這些情況我原本不知道,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在進行調查印證的時候,跟同去香港的秘書喬麗麗溝通後才確定。”趙慎三說道。
“你如何確定的?對一個同志做這麼嚴重的指控可是需要確鑿的證據的,你說你聽你秘書說的,這個秘書可靠嗎?”陳書記問道。
“絕對可靠,這是我從縣委書記時就跟在身邊的,不過……這並不能成為我信任她的理由,畢竟……您身邊的毛大秘都跟您那麼久了,也很可能……”趙慎三突然間神情奇特的支吾起來。
“小趙,你沒吃錯藥吧?剛懷疑我們紀檢系統出了名的老兵田振林也就罷了,畢竟由可怕的人性擺在那裡,這個人誰都公認有能力,卻一直沒有機遇提拔起來,內心生了怨恨就會扭曲是非觀,對你這種幸運兒心生不忿,進而伺機暗算都不難揣測,但你怎麼連天祿都拉扯上了?李書記您聽到沒,這年輕人恐怕是被逼急了,簡直是眉毛鬍子一把抓啊!”陳書記啼笑皆非的說道。
一直不做聲的李文彬美滋滋喝了口酒說道:“今天這個場合,是你們紀檢系統的上下級工作溝通,我作為一個旁觀者絕不插嘴,也不做判斷,出了這個門,我權當沒聽到。你們說你們的,就當我不在。”
“老師,我從不貿然陷人於不義,這是我有確鑿的證據後才告訴您的。反正,今天我要把有關底細都跟您揭開,您就耐心聽我講吧。”趙慎三自己就是秘書出身,又是一個長期使用秘書的領導,當然明白一個秘書在老闆心目中的重要性跟親厚程度。
說出毛天祿是他不得已的苦衷,要知道從武平發向省裡兩位大佬辦公室的傳真著實讓他吃了一驚,透過同系統的老熟人馬慧敏瞭解到一些情況,這才做出的結論,此刻就誠懇的改變了稱呼說道。
“那好吧你說吧。”陳書記說道。
“您的秘書並不是一個壞人,只是,他有個很重要的朋友,也是咱們本系統的幹部,就是武平的紀委書記馬慧敏同志。”
趙慎三開始講述了:“馬慧敏還是鳳泉縣縣委書記的時候,就跟毛處長關係很好,這是一種長期穩定保持下來的互相信任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