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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4回 可悲的肖冠佳

肖冠佳還沒有睡,回到市裡這陣子,趙慎三囑咐過下面人別難為他,也讓他在經歷過省裡那種錐心折磨之後的情況緩解了許多,人也顯得有精神點了,但那種經歷過大起大落後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頹喪跟絕望依舊盤亙在他眼角眉梢,怎麼都沒有了以往在政法委書記位置上時那種意氣風發了。

看到趙慎三,肖冠佳習慣性的站起來迎過來說了聲:“小趙你來了?呃……趙書記,您請坐。”

趙慎三沒有虛偽的告訴肖冠佳叫他小趙就行,上次他在省城關押肖冠佳的地點見這個人的時候,還很謙恭的一口一個肖書記。

他覺得此一時彼一時,以往肖冠佳在很長一段時期都是他的上司,在省城關押時不歸他管,叫他隨便點可以,如果現在還縱容這個階下囚的話,就無法從權威性這個層面徹底壓制對方,等下詢問的時候對方還對他懷有一種輕藐心理,那效果就不會太好了。

看著肖冠佳伸過來的手,趙慎三也伸手過去跟他握手,卻並沒有像以往一樣很實誠的兩手相握,他大拇指跟其餘四指分開伸直了手指,讓肖冠佳單方面拉住他的四根手指,還沒等肖冠佳搖一搖,他就很快的抽回了手指,淡漠的說道:“肖冠佳,這些天恢復的差不多了吧?有些情況你覺不覺得該跟我說說了?這可是你承諾的。”

肖冠佳好似一時之間轉換不過來身份變化,他後退一步,雙眼發瓷的盯著趙慎三,彷彿想一下子穿透趙慎三的皮肉看到靈魂一樣。趙慎三不動聲色的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也不讓肖冠佳坐,靜靜地等著他回答。

“行,趙書記是個角色。”肖冠佳看了好一陣子才自己笑了,退後一步坐在被他專門配備的小矮凳子上,滿足了趙慎三對他那種居高臨下的掌控態勢,接著說道:“我是說過只要回到雲都後就跟您坦白,那麼您想知道什麼?”

“當初你跟趙培亮聯手跟江州銘刻集團合作,是否暗中有什麼私人協議?你們商定的獲利後如何分配?期間你是否收取雷震天送給你的錢物或者是轉賬資金?”

趙慎三詢問這三個問題,也是很有講究的,因為但凡官員落馬被詢問,最主要的一條就是怕追查鉅額家產來源不明這一條,因為這一條是板上釘釘的罪證,但就是這一條不好交代,沒準就把調查方沒有掌握的罪證給自己洩露出來了。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涉案官員都是嚴防死守不肯鬆口,除非逼到精神瀕臨崩潰才會說出來。趙慎三就是明白這個關節,才單純從這個案子著手詢問,給肖冠佳一種僥倖心理,讓他認為市裡只追查與這個案子有關問題,其餘的不會問,也就沒那麼嚴重的牴觸情緒,相對來講更容易開口。他怎麼能不知道省裡最迫切知道的是肖冠佳姑娘在國外揮霍的資產從何而來呢?但他認為肖冠佳只要開始交待,慢慢的誘導,一定能夠把省裡想要的結果給問出來。

肖冠佳的表情有些悽然,他垂著眼睫毛,盯著自己合起來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指尖,不停地做著吞嚥東西的動作,這就導致他因為短時間內劇烈消瘦而特別明顯的喉結在薄薄一層面板包裹下,飛速的一上一下滑動著,從趙慎三這個角度看上去,既可憐又可笑。

“趙書記,關於東新區招商引資過來這個專案,我插手的其實並不多,一直都是趙培亮在一手操作。”沉吟了好久,肖冠佳才緩緩的開口了:“我僅僅是作為市裡的分管副職,在他們合作成功後遵照市裡黎書記的要求,出面主持了剪彩儀式,具體是怎麼合作的,細則我真的不知道。至於幫忙擔保從雲河助業公司融資,也是事先銘刻文化城跟雲河助業已經商談好了合作關係,我僅僅代表政府參與證明了一下而已,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擔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