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果真笑了:“就知道是你這鬼妮子翻嘴了!下不為例啊,如果再讓我知道你把我的事情到處亂說,我可就把你趕出桃園了。”
林媚吐吐舌頭,趕緊答應著再也不敢了,瞬間消失在屏風後面了,但很快就跟付奕博一起走了出來說道:“我們倆吃飽了,你們慢慢談,付秘我們倆到門口下跳棋去。”說完,就一起出門了。
屋裡只剩下兩個人了,鄭焰紅對林啟貴說道:“以林先生的智慧,斷然不會因為林媚這麼一個笑話就失去對我的信任,我猜你不肯投標一定另有原因。”
林啟貴嘆息一聲說道:“當著您我真是無法隱藏心事,是的鄭書記,我已經聽說這個專案鄒市長答應了沸騰地產的毛向東,故而沒有參與投標。”
這個訊息才真真是出乎了鄭焰紅預料的,她一愣問道:“沸騰地產?很有實力嗎?”
“怎麼說呢?論實力,沸騰地產尚且比不上馬西林的河廣,但是這個毛向東貌似是一個什麼省領導的遠親,更是鄒市長的朋友,他的公司雖然是純粹的房地產開發,手下並沒有專門的工程隊,但這個人神通廣大,手裡有好幾種從業資質合格證,比如水利工程、土建工程等,通常也不親自做專案,僅靠出租資質拿管理費就很可觀,就算是他自己出面標下來的專案,往往也是拿到工程之後加幾成利潤轉租給另外的建築商。”林啟貴說道。
鄭焰紅的丹鳳眼又危險地眯了起來:“二道販子嘛!不過林先生剛提到的出租資質是什麼意思?”
“鄭書記可能不太熟悉我們業內的套路,比如水利工程這個從業資質,就需要非常專業的資格證不下十個才能審批下來,就河陽當地的小公司,哪家有這麼大的實力拿下來呀?就這個水利工程資質,全河陽市也不過我們河康跟沸騰有罷了。
所以平常需要承租工程的時候,小公司都是找有資質的大公司藉資質,也就是說以大公司的名義拿下工程自己做,這就需要給這家出具資質的公司繳納管理費、稅金、一定比例的利潤提成,我怕砸了河康的牌子不這麼做,但毛向東最喜歡做這種生意。”林啟貴說道。
“林先生怎麼知道這個工程毛向東一定能拿到呢?”鄭焰紅明白了第一個問題心裡就是一凜,轉而問道。
林啟貴為難了,苦笑著無言以對。
鄭焰紅看出來了什麼,也不為難林啟貴了,端起一杯酒說道:“林先生,我叫你一聲林大哥,求你件事行不?”
林啟貴的眼神裡掠過一絲慌亂,又掠過一絲驚喜,更混雜著一種類似害羞或者是心動的東西,趕緊接過酒杯忙不迭點頭道:“鄭書記請講,啟貴無不答允。”
“呵呵呵,你都不問問我讓你幹什麼就答應了?先把酒喝了吧。”鄭焰紅笑道。
林啟貴趕緊把酒一飲而盡,鄭焰紅才說道:“今晚咱們吃完飯,你回去趕緊打起精神,召集人手弄出來一份完美的投標申請書,明天一早送到招標小組手中。”
林啟貴:“恐怕不行了吧?鄭書記,這個專案昨天下午就已經停止收標書了,再說我也沒有工程標準檔案,這標書怎麼做呀?做好了也送不上去了。”
“這不成問題,我知道招標分投標跟邀標兩種,我可以跟負責這個專案的同志們交代一聲,河康實業是我鄭焰紅特邀參與競標的公司。工程標準檔案不就放在你面前桌子上嗎?你今晚拿回去逐條比對趕緊做標書吧。”鄭焰紅微笑著說道。
林啟貴一愕,這才知道他從坐下就一直詫異為什麼餐桌上被付奕博放了一個檔案袋,原來裡面就是這個專案的工程標準呀!慢慢的臉上就出現了為難之色,想了想才說道:“鄭書記,我記得上次您跟我談土地問題的時候曾跟我說過一句話‘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不智’,這個工程對於河康來講,跟當初留著地想自己做工程一樣明知不可為,您就別照顧啟貴了,這樣非但工程拿不到,您也會因為為我們河康開了特例落意見的。”
鄭焰紅收起了笑容,正色說道:“林大哥,我明白你一定知道什麼確鑿的內情,鄒市長跟這個姓毛的商人也可能早就達成了協議,連魏剛市長也暗中承諾了對不?還有一點,你並不願意因為這單註定拿不到手的工程正面跟那個什麼毛向東競爭,怕因此得罪了他對不對?你不願說我也不問,但我可以承諾你一點,只要你的標書在眾多投標商家中可以脫穎而出,達到或者超出招標標準,我保證這個工程絕對不會落到二道販子手裡。”
林啟貴緩緩的伸出手,鄭焰紅好似明白他的意思,也把手伸了出來,兩人握住手重重的搖了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