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露易絲回去後怎麼跟康振雲彙報的,反正第二天一整天,趙慎三他們沒接到銘刻集團的訊息。
趙慎三也不急,讓手下隨意出去逛逛,而他則上午睡了半天,下午派張若飛去找他約好的一個方天傲介紹的資深證券師安排一些事情,而他則去二少駐江州的公司找負責人密談了半天,等他離開的時候心裡更加篤定了。
就在這天晚上,趙慎三又接到了一個不速之客,這是一個十分高貴的女人,纖瘦的身材卻絕不伶仃,看上去就是非常漂亮、非常有氣質、修養很高的知識女性,如果不是滿臉愁雲慘淡,很容易就能斷定是地位比較高的官太太。
進門之後,趙慎三問道:“請問女士您是?”
“趙書記,我是肖冠佳的愛人馮琳,聽說您來江州出差,冒昧前來打擾了。”馮琳是一位道道地地的大家閨秀,一言一行皆透出高貴大氣,也十分年輕,頂多三十歲,跟年過四旬的肖冠佳比起來差距不小。
趙慎三趕緊說道:“原來是馮女士,快請坐。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呢?”
馮琳嘆息著說道:“冠佳這個人哪裡都好,就是對孩子太過嬌寵了,當初我就說孩子在國外唸書,錢夠用就是了,不要有求必應,把小孩子都給慣壞了。可他總是不聽,說賺那麼多錢幹嘛?在國內招搖了只會招來橫禍,還不如讓孩子多享受一點,結果就導致了這麼一個惡果……
趙書記,事到如今,我並不想否認孩子在國外的奢侈了,也不想替冠佳洗脫罪責,只是希望您能夠在職權範圍內,保全一點冠佳的顏面,畢竟……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執行者……如果……他會受不了崩潰的……”
其實,從趙慎三相信眼前這個氣度不凡的女人就是肖夫人的同時,就在暗暗詫異為什麼肖冠佳被控制,這個家屬還能夠在外面招搖?一般按慣例,幹部被質疑家庭鉅額財產來源不明的情況下,家屬也需要被調查的,紀檢部門往往用兩人的口供互相“耍詐”,然後尋找出突破口,為什麼肖夫人能夠自由呢?
“馮女士,我十分理解您的心情,只是我不太明白,您所說的替肖書記儲存顏面指的是?還有,肖書記現在歸省紀委直接調查,恐怕也並非我職權範圍內能替您辦到的啊!”趙慎三滿腹狐疑,卻真誠的說道。
“唉,趙書記,案件進行到哪一步了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冠佳遲早要移交給你們雲都審問的,我希望您在接觸到冠佳之後,能夠別對他進行非常手段獲取口供。趙書記,我知道對您提出這個要求很冒昧也很沒有道理,但作為一個妻子,我也只能貿然的試試了,希望您能夠看在同僚的份上,照顧一二……”馮琳悽婉的說道。
趙慎三更驚疑了:“馮女士,省裡怎麼可能把肖書記移交給雲都呢?
馮琳沒有理會趙慎三驚疑的目光,淡淡的說道:“省裡跟雲都查的是同一個案子,卻分成兩撥,兩下情況不好融合,也就給結案造成了一定的難度,遲早是要合併專案組的。如果這次雲都不是委任您接替冠佳擔任政法委書記,那省裡是否會把冠佳交回去還在兩可之間,也許會讓雲都配合省裡調查,但您接任了,必然是把他移交給雲都無疑。”
“馮女士,您這番話……很讓慎三驚訝!我懂您的意思,現在對於紀委查案有很多傳言,總說的跟嚴刑逼供一樣,您不明真相有此顧慮也在情理之中,不過我相信不會如此的。
還有,我不追問您對我的信任從何而來,也不詢問您何以猜測因趙某的參與,省裡會把肖書記移交,但我可以答應您,真有我面對面調查肖書記的時刻,我一定會尊重他的人格,以平等的身份對待他。”
趙慎三對摸不清深淺的人或者事都會報以敬重的態度,這個女人出現的如此突兀,說的話更是石破天驚,他下意識的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也就非常尊敬的說道。
馮琳幽幽的看著趙慎三,他也坦然平靜的跟她對視著,傳達給她一種坦蕩的資訊,好一會兒,她才說道:“趙書記,看來我今天冒險這一趟不算白費功夫,多謝您給了我信心跟希望,更給了我活下去的動力……唉,您不會懂的!希望您能夠信守承諾,我會祈求上蒼保佑您的,也斷然不會讓您白白替我辦事,總之等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再說吧。”
趙慎三更加滿頭霧水了,但他卻越發認真的看著馮琳說道:“馮女士,如果您真的信任慎三,聽我一句勸,除了我,別再四處找人幫肖書記了。要知道這個非常階段,一切的行動都很敏感,萬一被您不該見的人做什麼文章的話,恐怕會更加麻煩。”
馮琳的眼神裡閃爍著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