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彬半天沒說話,看著陳偉成情緒外露,齊同義滿臉的尷尬,白滿山無奈中帶著贊同,他重重的說道:“幹什麼幹什麼?無非就是一個副廳級幹部嘛,至於天塌地陷的樣子嗎?
我聽半天了,說來說去,誰都無法判定趙慎三是否有問題,卻又不能無視外界壓力,那就沒有變通的法子可想了嗎?非得不用就免的?那還不真的成了同義同志講的大寒大熱了嗎?”
“啊?那李書記的意思是?”白滿山敏銳的反問道。
“留而不用,詳細查證。用或不用,證據說話。”李文彬不文不白的說了這麼四句四個字的話。
齊同義眼睛一亮說道:“意思是不是僅僅不讓趙慎三負責這兩項事務,但不動他的職務跟級別呢?若是這樣,也算得上是萬不得已的變通方法了,雖然還是對他不太公平,可也實屬無奈之舉了!”
“這個……”看著李文彬話一出口,齊同義已經附和,就連陳偉成都滿臉的釋然,白滿山沉吟著開口道:“趙慎三是雲都紀委書記,這個案子又是發自雲都,跟剛剛同義同志質疑的原因一樣,無緣無故的幹嘛不讓紀委書記負責查紀檢案件了?若是沒問題幹嘛不讓他查?若是有問題幹嘛不處理他?這恐怕有點……呃……有點不好自圓其說吧?”
陳書記不滿的掃了一眼白省長說道:“白省長,那您說該怎麼辦呢?”
“我覺得這個問題不能這麼含糊處理,有問題就是有問題,沒問題就是沒問題,這也是出於咱們的職業責任感跟對政策法律的維護角度,更是對趙慎三這個同志的負責出發。
我的意思是,既然目前無法判定趙慎三是否存在問題,那麼就不妨按以前的慣例對他展開停職調查嘛!
常言道真金不怕火煉,沒問題的同志就應該經得起調查,我們都相信趙慎三果真是一個出色的幹部,透過調查對他也是一次有力的洗清,大眾對他的誤解以及上層對他的看法就不攻自破了嘛!”白滿山一臉大公無私的說道。
“停職調查?白省長是這個意思嗎?”齊同義愕然的問道。
“同義同志,我看你今天有些意氣用事吧?怎麼能說我是這個意思呢?這僅僅是我們一貫對可能存在問題的同志的處理方式嘛,我無非是提出來供大家做參考的,怎麼就成了我的個人意見了呢?”白滿山不悅的說道。
李文彬抬起手往下一按說道:“滿山同志,同義同志,我看你們倆都有些意氣用事。大家都需要拋開個人觀念,從工作全域性出發來衡量問題,大家說的都有道理,但總要兩者相較擇其重才是。”
白滿山滿臉的無奈說道:“既然大家無法做出決斷,我提議不如順勢召開一個緊急常委會來研究這件事情,畢竟當初任命趙慎三同志擔任雲都紀委書記,就是經常委會共同研究決定的,現在討論他的問題,當然還需要常委們共同決定。”
陳偉成再次激烈的站了起來說道:“我堅決不同意!目前這個案件查到了最緊要關頭,保密工作可以說是首當其衝的,我寧願替趙慎三承擔責任,用我的職務保證他沒事,也斷然不敢冒洩密的風險公開調查情況!
李書記,如果你們覺得我們紀委工作,真的糟糕到了需要常委會共同商定是否有問題的時候,我寧願引咎辭職,跟趙慎三一起接受停職調查!”
“你……偉成同志,你們……唉!李書記,我今天怎麼一開口就違背初衷呢?我也是本著解決問題的目的來的,怎麼就弄擰了呢?弄得好像我是趙慎三的仇人,巴不得他倒黴一樣!
天可憐見那孩子看到我就叫白叔叔,我個人看待他的感情跟侄子一樣的!得,那就聽李書記的吧,我服從黨委決定。”
白滿山明白剛剛的提議出了問題,如果真把陳偉成逼急了撂挑子,李文彬必然翻臉,齊同義的態度又那麼明朗,自己再堅持就得不償失了,趕緊做出滿臉的萬不得已說道。
“我剛說過了,對待問題,要兩者相較擇其重,同樣的道理,也要兩害相較選其輕。現在趙慎三明視訊記憶體在問題的可能性大大小於沒有問題,但是不處理他對局面不利,大局就比他個人得失重了好多,就需要他個人犧牲點成全大局。
反過來呢?對一個同志不負責任的做出處理是違揹我們原則的,這就是害處,但比較起來輿論對我們整個政府的質疑引發的危害來,趙慎三的個人委屈這個害處又顯得輕飄了,故而,處理他是必然的決定。”
李文彬說到這裡,白滿山已經是滿臉的讚許連連點頭了,甚至急於開口再替自己挽回表白幾句,彰顯一下他對趙慎三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