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了,趙慎三還沒開口,陳書記就嚴肅的對他囑咐了一番話,趙慎三慎重的點點頭,也說了些絕密的情況,但都屬於推測暫時無法求證,陳書記跟他約定了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還提出了一個建議。
正是陳書記這個建議,讓趙慎三剛剛鬆下來的一口氣立刻又吊到了嗓子眼,那張臉瞬間拉的老長,不情願跟委屈的表情蓋都蓋不住了。
李文彬也是滿臉的不忍,勉強自己沒有阻止陳偉成,但也覺得沒法子幫著壓制趙慎三,就不吭聲看著趙慎三,等他自己抉擇。
“老師,難道就沒別的法子了嗎?”趙慎三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
“你覺得呢?人家都把棋下到這一步了,如果咱們不做出點上當受騙的樣子,還怎麼往底下進行啊?你若是不想委屈自己的話,咱們就現在揭開蓋子草草結案也成。”陳書記淡淡的說道。
“這……”趙慎三實在是為難極了,如果說他不想把這個錯綜複雜的案件徹底查透徹成就功名,那他絕對是違背本意的,要知道心高氣傲如他,若是眼看著只差一步就成功了卻就此罷休,真的是不甘心的。
但是,繼續進行下去,拼上的籌碼對陳書記來講無關緊要,對他趙慎三來講就可是身家性命了,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就算是成功了,想恢復他的元氣跟名聲也斷非一日之功,這讓他如何抉擇呢?
看著陳偉成跟趙慎三兩人陷入了沉默的狀態,李文彬突然覺得心頭一陣沉重感,就推開椅子站起來走到視窗看著窗外的月色。
猛然間,好多年前的一幕奇妙的出現在心頭,他想起了一個陷入困境的少年,夜半時分被飢餓、貧病所糾纏,在一個荒坡古廟前想結束生命,卻遇到一個高僧幫助並點化,最終成就了現在的一方諸侯。
突然間,李文彬轉過身盯著趙慎三說道:“小三,我記得,一位高僧大德曾經在我迷惑時跟我說過一段話,以你之聰慧必然能理解其中的含義,現在我轉述給你,何去何從李伯伯跟你老師都不逼你選擇。”
“嗯,您說吧李伯伯。”
“人自嬰兒始,因何而成人?無非因事,因歷,因行,因受,因感,因知而成人。寶劍自頑鐵始,因何成利器?只有歷火燒,歷捶打,歷水淬,才能成利器。道不同而理同,人不歷非常磨礪如何能有出息?”
雖然最後一句話是李文彬自己加上的,但當時了悟大師點化他的時候也大致如此,他恍惚間覺得正處在艱難選擇中的趙慎三跟當年的他是那麼的相似,就如此這般說了出來。
趙慎三低頭在心裡默唸著:“因事,因歷,因行,因受,因感,因知……而成人……那麼,我經歷了多少非常磨礪了?就算是一把寶劍,也早就該千錘百煉過了啊!這次還非得我冒此風險嗎?
唉,李伯伯這麼說,分明是贊同了陳書記的意見,我若是不答應,就顯得我氣量狹窄不堪重任,對我的印象分就會大打折扣……可是……唉!
趙慎三啊趙慎三,你這次恐怕是玩火自焚,自作聰明過分了點,玩大發了!看樣子這英雄還非得硬著頭皮充到底了,否則你剛剛雲山霧罩說了那麼多豈不成了紙上談兵了麼?唉,這面對面的,連給老婆偷偷打個電話商量下的機會都沒有,萬一選錯了,連個後悔的功夫都沒了……”
看著趙慎三低頭不語,兩個大佬相視苦笑,卻誰都沒有催促,畢竟他們都明白,讓趙慎三做出的選擇是何等的艱難,需要他揹負的壓力跟名聲又是何等的沉重跟不堪。那麼,作為長輩也罷,作為上司也罷,真的沒有權利要求他答應,也不忍心強迫他答應的。
“那……就……就按照陳書記說的辦吧……”終於,趙慎三抬起了頭,滿臉的痛苦跟不甘心,卻開口艱難的同意了。
李文彬跟陳偉成都沒有說什麼激勵或者是勸慰的話來安慰趙慎三,因為語言顯得太過輕飄,此刻說出來,明顯帶著哄騙的意味,那麼,就這麼默默地拍拍趙慎三的肩膀,在沉默中結束這場談話吧。
趙慎三沒有回家,他安排喬麗麗住在前面營業的客房裡,自己也就在般若堂後院住下了,一夜之間,幾乎無數次的摸出手機按下了陳書記的號碼想要反悔,可是最終還是默默的放下了。因為他明白,當時拒絕,雖然顯得沒種了點,也還說得過去,但答應了又反悔,可就真的是鼠首兩端的小人了!
第二天一早,趙慎三帶著麗麗回到了雲都,他也根本不知道,李文彬跟陳偉成書記一大早上班,就因為他的事情不得不召開了一個小型的會議,把那個計劃給提前了不少。
起因是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