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般發出一聲哭吼:“紅紅啊,你可嚇死我了啊!”
二少一看是趙慎三,趕緊站起來想出去,給他們夫妻自行解決的機會,誰知鄭焰紅冷冰冰的說道:“二叔,把這人弄開,我身上疼。您要是走了我馬上起來出院,死活由他去。”
趙慎三嚇得魂不附體,趕緊放開手退開幾步,惶恐的說道:“老婆,你可別做傻事,我可以不打擾你的。”
“請你出去,我看到你噁心。”鄭焰紅冷冽的說道。
“紅紅,何苦呢?可憐他昨夜到現在因為擔憂你,只差沒急死在路上了,把我電話都打沒電好幾次。你就給他個機會解釋好不好?”二少無奈的勸說道。
鄭焰紅不知道怎麼撐著一口氣猛地坐了起來,緊盯著趙慎三清晰地說道:“你不出去我出去行了吧?我給你們騰地方!”
二少跟趙慎三看著鄭焰紅說著就要下床穿鞋,覺得情況不妙,慌忙就要攙扶阻止。誰料她創口剛剛止血,這麼一激動又是一張口,一口鮮血狂噴出來,人就石頭般栽倒回枕頭上了。那張臉上除了嘴角的鮮血驚秫的猩紅著,其餘的地方全是沒有生命般的瓷白色。
“不要啊!紅紅!”趙慎三慘叫著撲過來,把她失去知覺的身體緊緊攬在懷裡,直著嗓子叫喊:“大夫,大夫啊!紅紅,你別嚇我!”
二少憤怒的一巴掌把趙慎三揪起來,一腳就把他踹倒了,嘴裡說道:“你別叫喊了,滾出去在門外守著,沒準她就活過來了。”
趙慎三還想撲過去抱住鄭焰紅,又怕刺激到她,不過去又委實放心不下,只好可憐的坐在地上哭。醫生聞聲衝進來,趕緊幫鄭焰紅躺好,又給她靜脈注射了一支強心劑,看她顏色慢慢緩了過來才放心。
“病人不能再受刺激了,如果創口頻繁破裂,引發大面積內出血的話,那可就不得不動手術切除肺部了,萬一引起嚴重後遺症,病人隨時可能因血液堵塞氣管窒息而死。你們家屬可要負全責的。”醫生說的話永遠都是殘酷而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
二少冷冷的看著趙慎三說道:“小子,知道後悔了吧?這會子後悔也沒用,你還是出去待著吧。在紅紅沒有脫離危險之前千萬別讓她看到你,我另外找人來照看她。”
趙慎三心裡充滿了驚恐,但明白自己的存在的確是鄭焰紅的催命符,縱然是萬般不願,也只好遊魂般的站起來,一步三回頭的晃悠著走出去了,癱軟在門口不遠處的一張長椅上動也不動了。
強心劑很快起了作用,鄭焰紅醒來了,看著二少關切的臉,她縱然心如刀絞,卻也不願失了面子,勉強笑了說道:“對不起二叔,又讓您擔心了。周瑜是被諸葛亮三氣氣死的,我已經吐過兩次血了,看來還剩一次機會,也不知道這氣死我的榮耀會被誰得了去,那樣的話,我估計那人就威風了!”
看著鄭焰紅昨晚在家裡做客的時候還紅紅白白的臉此刻全無血色,明知她心裡不亞於滾油澆過般飽受煎熬,卻還在哪裡調侃,二少如此冷血的一個人也不自禁的潸然淚下了。
“我沒事呀二叔,您不用為我難過。真的,昨夜我一直覺得胸口好疼,今天很怪,一點都不疼。剛才吐血也不疼,真的。”鄭焰紅的聲音完全失去了往日中氣十足的爽脆,輕飄的秋風中飄零著的葉子般讓人可憐,明明略一提氣用力就胸口刀割般痛,她卻兀自強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安慰看著她流淚的二少。
“閉住你的嘴巴養你的神吧,二叔不傻,看得出你說話的時候胸口疼。就咱們倆,不用強裝威風。他媽的要是真想證明給大家看你鄭焰紅是打不倒的,就什麼也別在乎趕緊養好傷是正經。
我知道藏著掖著反倒對你不利,乾脆下重手把你的心病都挑破算了,你要是真第三口血噴出來死掉了,這個氣死你的威名就便宜了我吧。”二少透過這件事,更加把鄭焰紅當成了知己般的親人,就親暱的責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