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設一怔,雖然下肚不少酒了,也還遠不至於影響他敏銳的頭腦,“忒兒”的一笑按掉了手機,居然把黎遠航的電話結束通話了。然後把手機就給關了說道:“說得對,莫名其妙給他當了回狗腿子,讓他著著急也算合情合理,就這麼地了!”
侯長生說道:“這才對嘛。無論多大的領導,做了不能大白於天下的事情,心裡都是會虛的。你就算怠慢一二,他也勢必不敢追究你的大不敬罪過,咱們樂的安安穩穩喝酒。”
知己喝酒總是很快,不一會兒,兩人邊說邊喝就喝完了一瓶酒,沒想到侯長生的電話又響了。他帶著酒意一看就樂了:“嘿,黎大老闆還真是神機妙算,掐指一算咱們倆在一起,找不到你打到我這裡來了。我可不能不接。”
接通之後,黎遠航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長生同志,你讓建設同志接個電話,我知道他跟你在一起。”
侯長生做了個鬼臉,二話不說把手機塞給了李建設,做了個醉醺醺的手勢,李建設接聽了,打著舌頭說道:“黎……黎書記,這麼晚您有……有什麼事情嗎?我手機沒……沒電了……”
“建設同志,你一貫都是一個很守工作紀律的同志,有些情況我想你知道輕重的。在事情尚未出最後結果之前,還是不要擴散的好。就算是執紀部門跟政法系統相輔相成,也不能太過隨意。”黎遠航冷冷的說道。
黎遠航剛被李建設結束通話了電話心亂如麻,放開被他折騰成一灘泥已經熟睡的劉涵宇,走到客廳裡獨自坐了一會兒。還是不放心鄭焰紅去找李建設會有什麼新情況,更加不滿意李建設非但不主動彙報還掛他的電話。忍了忍依舊咽不下這口氣,讓小曹打聽一下李建設的行蹤,聽說是車直接送李書記回家了,(這當然是李建設讓秘書送包回家的用意了,就是想造成他回家的假象。但他百密一疏,忘記囑咐夫人一句了。)就把電話打到了李家,李夫人一聽是市委書記找老頭子,她聽秘書說李書記跟侯書記喝酒去了,自然就老老實實說了出來。
問明白李建設是跟侯長生在一起時,黎遠航猶豫了一下,這件事他是不希望多一個人知道的,特別是侯長生這個警察局長出身的政法委書記,如果暗中追查一下的話,明白了什麼就不好了。想到這裡,黎遠航自己替自己寬解一般想也許李建設不彙報,就是鄭焰紅找他跟這件事無關,那就不問吧。
但是躺下之後,黎遠航越想越恐懼,生怕李建設酒後失言把這個機密主動說給侯長生聽,就不再猶豫了,撥通侯長生的電話,做出未卜先知的樣子來,果真找到了李建設。
聽著李建設醉醺醺的樣子,黎遠航一番點到為止的告誡。李建設心裡冷笑,收住酒意清晰地說道:“李書記,我從年輕的時候在基層幹紀檢,一直到現在在市裡主管紀檢,如果連公私都分不清楚的話,恐怕等不及您提醒我,早就被組織上趕回家了吧?”
黎遠航不快的說道:“我不希望以後被掛電話,就這樣吧。”掛了。
李建設沒有生氣。把手機還給侯長生,平淡的說道:“有時候,一個人想要維護自己的權威,就要表現出足夠寬廣的心胸,越是斤斤計較就越是失了水準。這一點還真是不能不佩服鄭市長,人家雖然是個女人,卻總能以德服人,權威也就自然而然的樹立起來了。看來人跟人的確不能比,一比就高下立現了!”
侯長生說道:“為政者以陽謀為綱領秉公行事是上品,以陰謀為手段慘淡經營是下品,兩者合二為一者乃梟雄,陽大於陰是莽夫,陰大於陽是小人。至於咱們的兩個主官是什麼,咱們心知肚明,也自有世人去評說,咱們還是喝酒吧。”
李建設深以為然的說道:“分析的很是。公道自在人心,咱們不需多言了。老侯,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前提是絕對保密,除了你用來具體實施的人,其餘的誰都不能告訴。你能答應嗎?”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讓我幹嗎。黎遠航書記剛來雲都的時候,因為礦山事件玩了一出李代桃僵,硬生生把咱們兩家拖下水替他擔責任。從那時起我就知道這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主兒。你無非是想讓我授意鳳泉縣公安局,秘密查探一下穆仁義出面檢舉的真實狀況,以便日後被黎老闆丟車保帥時自保。如果是別人求我我一定不會自找麻煩,咱們倆就沒得說的了。我答應了。哈,你猜怎麼著?剛黎老闆給你打這個電話的真正目的並非是因為你掛了他的電話,恐怕就是怕你我‘狼狽為奸’調查出他這個大老闆的‘光輝事蹟’,若非他提醒你的時候對我的防備心理過重,我還未必答應陪你趟這趟渾水呢!”
李建設感